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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家

黎明之歌:不死鸟的葬礼

破土而出的黑色藤蔓缠住了少女的双手,一左一右,分别向着两个方向,要将少女撕扯开来。藤蔓上生出的尖刺一下子穿过了衣物,刺进了少女的皮肉,鲜血渗出,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女孩不慌不忙的望着那两根藤蔓,像是在赏玩手上的手镯:

??啧,有点意思。

少年后退几步,这动作像是无声说了一句:开始你的表演。女孩白了他一眼,随后,毫不害怕的用手掌抓住了长满尖刺的藤蔓。那点点的痛楚,就像是蚂蚁的啃咬,她毫不在乎。

刷!她微微一用力就一下子扯开了这两根藤蔓。藤蔓的碎枝掉在地上,迎接而来的,是更多的藤蔓。

??才20多级就敢放肆?

女孩身上爆发出来的强烈力量一下子将这些藤蔓逼了回去,卡尔在这暴力的气息里,差点喘不过气。而这暴力的一振,反而让他眼中流转的紫色力量消停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坐起来,他尝试大腿用力,可是小腿仍然站不起来,也便只能坐了——这很狼狈,在这实力未知的对手面前。

但他的目光落在少女脸上时,眼中更是惊恐。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万分熟悉的家伙!

卡尔你……你……

少女审视的目光冷冽的不带有一丝的温度,雪白的肌肤这一刻却显得毫无血色,她的帽子在她脸上斜斜投下一片阴影,而她的本人就像一只阴影中潜伏的猎豹,幽幽地注视着他。

??你认识我?

卡尔我……我……

卡尔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口罩下渗出了细汗,他努力回忆着那天入殓,那天葬礼……少女明明躺在冰冷棺材构筑成的“温柔乡”中,睡在黑暗的泥土中,可是……为什么?

他脑海里终于搜索到了仅存的,关于眼前女孩的记忆:

约瑟夫她是我最好的学生。

约瑟夫玛尔塔·贝坦菲尔。

……

卡尔玛尔塔·贝坦菲尔……

他呢喃着,回忆着当时入殓的情景……是的,他想起了疑点:那具尸体没有腐烂!在他入殓的时候!更别提下葬的时候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少女是假死的吗?

女孩仿佛看到了他心里徘徊的疑惑,薄唇微抿,露出一个轻蔑的弧度,眼神如两把尖刀,语气不善:

??看来你好像接触过我那具身体。

随后,那女生傲慢的神情又换上了恨厉,她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捏小鸡一样,将他拎了起来,逼迫他与自己对视,语气也接近疯狂的边缘:

??告诉我!那些该死的家伙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卡尔我……我……

女孩的力气很大,卡尔觉得自己要被掐死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强大的精神冲击从门口的位置传了进来,目标并非卡尔,反而是这个几近抓狂的女孩。

女孩瞳孔一震,痛苦的捂住头,继而松开了抓住卡尔的手。她后退进一步,不自觉退到了青衣少年的身边。她依旧捂着头,血红的眼睛确死死盯着那精神冲击的主人——此刻,正挡在卡尔面前的男人。

约瑟夫没事吧?

在昏暗的环境下,约瑟夫老师的白发像是有隐隐的光辉,那双碧蓝的眼睛也如黑夜中落在身上的月光一般温情。他蹲下身来,将还在愣神的卡尔扶起来,目光定定地与那双通红的眼睛对视。

约瑟夫欢迎回家,玛尔塔同学。

与那毫无恶意的眼睛对视,女孩呆滞了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低着头,咕哝着又像自言自语:

玛尔塔我……我回来了……老师……

约瑟夫回来就好,学园永远都是你的家。

玛尔塔家……

卡尔看的很清楚,这位玛尔塔同学有些有气无力地对上约瑟夫老师的视线,就是被掏空了所有的力气,也像是坠入深海但停止挣扎自救的人:

玛尔塔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她的语气又恢复成了先前的冰冷,像是在他身旁的青衣少年颐指气使:

玛尔塔你对付这个碍事的家伙,那个目标交给我。

奈布等等!玛尔塔!

女生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又僵住了,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从门外探进来的熟悉面孔。少年就是有些羞涩,但他还是咬了咬牙,走了出来:

奈布我和老师都来了……我们值日巡逻的时候发现……

奈布发现这里有动静……

少年低着头,没有抬头与少女对视。

玛尔塔……

玛尔塔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让我们相见……

奈布什么?谁?

卡尔注意到了少女眼中闪烁的晶莹,以及那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而握紧的拳头:

玛尔塔别管那么多了。

玛尔塔既然现在我站在你们的对立面,那就用尽你一切的方法来消灭我,萨贝达。

接着,这位玛尔塔同学又像是想到了刚才约瑟夫老师所说的那一番话,嗤笑了一声,语气又顿时冷若寒霜:

玛尔塔家?我早就回不去了。

她将目光重新转向,一直在旁边吃瓜看戏的安静少年:

玛尔塔喂,青衣服,你把这个该死的学园老师给解决了,剩下的这两个交给我。

???没问题?

少年像是在反问,而玛尔塔表情则是极为不屑一顾:

玛尔塔这两个学员的神力等级加起来都没我一半的高,有何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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