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人家的事凌栗淮不要好奇学不学非要刨根问底。
凌久时见他这么关心于是道：“进去问问吧。”
“谢谢。”顾龙鸣道谢，他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线索肯定有问题可还是忍不住想查下去，“我不会耽误进度的。”
“你别给自己这个打的压力，不仅你好奇，我们也很好奇。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一扇门会出现两条线。”凌久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是后面进门的人谁又没有故事呢？
刚好济春堂的那位病人已经拿着药房去柜台开药了，坐诊的地方刚好空了出来，几人立马进屋，顾龙鸣也顺势坐在了那大夫的面前。
“公子哪里不舒服？”大夫问道。
“哦，我啊，眼睛不太舒服。”顾龙鸣煞有其事地指了指自己眼睛。
大夫皱眉，看着顾龙鸣的眼神带着打量：“是何种不舒服，能否形容一下？”
顾龙鸣直接翻开账本在这人便面晃悠了一下，却又在他上手强时手疾眼快地放在了自己包里：“我啊在想是不是最近操劳过度，倒是头晕眼花看错了，大夫你可得还好帮我看看啊。”
“你们跟我来。”看着这大夫明明脸色黑如锅底却还不得不强撑起笑脸的模样，凌栗淮就觉得好笑。
这人将他们带到了一间房，在他们进去后连忙关上了房门。
然后盯着他们看了片刻才说道：“几位想如何？”
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凌栗淮本来看好戏的什么一凝。
迅速在包里掏了掏，看着之前在街上买了没吃完的糖炒栗子有了主意，于是解毒丹直接按到了栗子里面。
好在当时炼丹时想着炼制小一点方便携带，所以一颗寻常药片大小，倒是方便他操作了。
“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怎么做而已。”凌久时语气温和。
凌栗淮突然出声：“凌凌哥吃。”
凌久时可不认为小家伙会做无用功于是低头直接吃了：“真乖，也给他们吃一颗吧，不然小心你顾哥哥找你闹。”
说罢还捏了捏小家伙软乎乎的小脸蛋儿。
凌久时嚼碎嘴里的东西便知道了小家伙的用意，看来这人不老实啊。
凌栗淮笑眯了眼，自然而然将所有人都投喂了一遍才罢休。
对等凌栗淮投喂完这人才点了点头：“可以。但是我说完你们得把账本还我，还有不可将其告诉太大人。”
凌栗淮眨巴着大眼睛，明白了这人这么做的原因，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等药效发挥啊，只是可惜了有他呀。
“可以啊，你说。”凌久时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人。
许是觉得他们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吧，竟然真和他们说起了他们的买卖。
“如你们所见，我确实是和于付氏一起做行当，”说罢看了看几人见他们没事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这也不能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凌栗淮等人没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那人抿了抿嘴叹了口气：“七年前于付氏的孩子在河神节上被拐，然后她就疯了。可能是为了报复吧，就打算把别人的孩子买了，我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他们的交易迫不得已才加入的！”
七年？这么巧吗？凌栗淮摸着自己的小下巴一脸沉思。
“来说说你们是怎么拐走孩子的？”顾龙鸣敲了敲桌面眼神凌厉地看着他。
大夫抖了抖看似是在害怕实则加大了药的剂量，小动作在有了防备的几人严重实在是太过于明显。
凌栗淮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糖炒栗子。
大夫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唯唯诺诺道：“镇上的人都怕河神，每个月都要献祭孩子，于付氏就揽过了祭祀的活儿，我们就是趁孩子被送到河边之前偷偷掉包，晚上运走。我们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至少还能活，活下去。”
“那我是不是该给你个再造之恩的匾额挂在你的医馆啊。”凌栗淮嗤笑。
“不，不是。”大夫连忙摆手，很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凌久时无语，这人这副模样搞得好像他们欺负了他一样，他实在看不下去急忙转移话题：“人油灯是怎么回事？”
刚好，他也好奇这两条线的区别。
“于付氏害怕被人发现，就让人到处散播人油灯能庇护众人的说话，但其实我人在人油灯里面加了曼陀罗和安眠的药材，这样不管晚上有什么动静他们都不会醒来。”大夫这次是真的慌了，又用刚刚的方法加大了药的剂量。
凌久时看向了凌栗淮，眼里有着询问，凌栗淮自然明白自己凌凌哥的意思，于是摇了摇头。
他们看到的人油灯里可没有什么曼陀罗和安眠的药材，是单纯的人油灯而已。
“我有个问题，”何霜雅看着那明显慌起来的人语气不是特别好，“要是于才哲没死是今年多少岁？”
大夫愣了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十岁。唉，这孩子也是可怜，出生没多久便患了惊厥之症，夜夜啼哭不止，吃药都没用。还是一个道士给的法子用了三年才治好。好不容易病好了，又碰上河神节就带着他出门玩儿，谁知于付氏一转身孩子便不见了。”
十岁，果然啊，四人心中了然。
见几人没说话，大夫有些着急了：“几位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事？”
“哦，这个啊，”顾龙鸣扬了扬手里的账本，“这可是证据，就算是放在我们这里吧，不然被你销毁了怎么办？”
“行了，别废话，直接绑了。”凌栗淮把绳子塞到了顾龙鸣手里。
顾龙鸣笑了三下五除二便将大夫绑了起来，党的绳结很是巧妙，这人越是挣扎绑得就越紧。
这种系法可不是一般人会的，顾龙鸣在现实生活中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凌栗淮思索着。
顾龙鸣拍了拍手，好奇问道：“绑好了，这人放哪啊？”
这还真把三人问道了，这条线上的线索已经明朗了，但是这扇门明显不是这个故事，所以这人究竟该怎么处理他们还真不知道。
“要不交给不饿？”何霜雅提议。
凌栗淮立马点头：“我觉得可以。”
“我也觉得可以，不饿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凌久时也赞同了这个提议。
“好，把这人带上吧免得跑了。”顾龙鸣拉着专门流出来近两米的绳子朝三人扬了扬，“不过这上面是真的很奇怪耶，怎么会有两条线？”
“谁知道呢，可能是门故意的吧。”凌栗淮耸了耸肩。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讲镇子逛了两遍都没有找到不饿。
“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不见了呢？”顾龙鸣语气里满是疑惑。
“找不到就算了，总会出现的。先把这家伙找地方绑起来。”凌久时也不再纠结，毕竟这扇门的背景不是这个。
凌栗淮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瞬间有了主意：“把这家伙绑到祠堂去，那你应该没有多少人去，到时候把他绑到柱子上，这人就跑不掉了。”
“还是栗子聪明，就这么办！”凌久时赞扬道。
等处理好这人后天色也暗了起来，于是四人便回了于府。
刚走进大堂的偏厅便听到了严师河的声音，大致内容是关于人油灯的，还故意引诱别人将人油灯扔掉。
“这家伙居然把这个消息公开了，还说些事事而非的话，这人到底要干什么？”顾龙鸣惊讶。
凌久时嗤笑：“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想知道人油灯的作用。”
“啊？”顾龙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切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说严师河在用他们试禁忌条件？”
“你没听错，也没猜错，就是这个意思。”凌久时勾起的嘴角有些冰冷，“人油灯无非就两个作用，保命或者催命，他把这些公开总会有人试的。”
凌栗淮眨了眨眼睛，他突然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越来越像了，这句话非常有道理，因为凌久时这个笑实在太阮澜烛了。
“我一直以为门是可怕的，但是我现在觉得人才是最可怕的。”顾龙鸣的笑容有些苦涩，“一旦没了法律与秩序，人们心中的恶便会无限滋生，果然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你还挺有文化的嘛。”凌栗淮看着这样的顾龙鸣非常不适应，连忙开始插科打诨。
“那是，我可是女大学生。”顾龙鸣瞬间恢复活力，仿佛刚刚那个伤春悲秋的不是自己。
这风格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凌栗淮有点风中凌乱。
凌栗淮几人进入偏厅后众人的交谈声立马停止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开始吃起了饭，一时间整个偏厅只有咀嚼的声音。
几人也没想和众人交流，主要是他们说了这些人还不一定会信，到时候又是一顿掰扯，着实是没有必要。
回到房间，凌久时直接朝凌栗淮伸出了手，凌栗淮眨巴了下眼睛直接将自己的下巴放在了他手心。
凌久时无奈挠了挠他的下巴才说道：“人油灯拿出来吧，我知道你拿了。”
凌栗淮砸吧了下嘴，从包里把人油灯拿了出来塞到了他手里：“唉，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喏给你！”
“顾龙鸣你的那个收好别拿出来，备用。”凌久时在顾龙鸣刚要松口气的时候说道。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