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徐娘带着我们跪在观音像前,她敲着木鱼,念着经文,夹杂着雨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头顶的屋檐挡住了雨水但还是防不住被风吹进来的一些,冰冷的、带着杂质的雨水糊在脸上,让人心生燥意,我睁开眼睛偷偷打量起前面的徐娘以及这个我们第一次来的庭院。平常这里都上着锁,徐娘不准我们进来。当我目光移向前方的观音像,观音像小巧,看不真切,我仔细眯起眼睛,然后被激起一身冷汗,肩膀发颤。我赶紧稳住身形,以防手腕上的铃铛摇晃。
那观音像额头赫然有一个弹孔!宋青竹说过徐娘有一把枪,所以弹孔是徐娘打的!
那一尊观音像嘴角挂着悲悯众生的笑,但是额头的弹孔却使整个画面诡异至极。
我慌张的移开视线,也不敢闭眼,我感觉那尊观音像好像在看着我。
方才还觉得虔诚的诵经声,现在只觉得诡异,徐娘根本不是在拜佛!
我向左边看看,裴书瑾害怕的根本不敢睁眼,而右边的艾东正和我一样四处打量,忽然他尖叫一声,恐惧的向后倒去,滚到了雨中,显然他也看见了那个观音像。
艾东“啊——啊——神像……神像!”
徐娘在他尖叫出声的同时站了起来,她站在亭子里看着倒在雨中的艾东,嘴角带着微笑。
徐娘“好了,你们的祈福已经结束了,衣服已经湿了吧,房间衣橱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换好以后,你们就可以去找你们的朋友了。”
徐娘向艾东伸出手想扶起他,艾东却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接着她又转头看向我们,我立马拉上裴书瑾离开了庭院。
回到房间,拉开衣橱,果然已经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了,我换上衣服,和同样换好衣服在等我的裴书瑾去往迟迟没有出来的艾东的房间。任我们怎么呼喊,房内都没有动静,他八成已经遇害了,我们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仰面躺下面容惊恐的艾东和空空如也的橱柜。他是被橱柜里的东西活活吓死的。我捂住裴书瑾的眼睛,把瘫坐在地上的她扶起来,带出了房间。她浑身剧烈的颤抖,抓着我的手臂。
裴书瑾“姐,他死了!他死了吗?”
傅明月“他死了,如果我们不能逃出去,我们也会死的。”
傅明月“所以,先冷静下来,好吗。我们现在去找他们。”
之后,我们告别小洋房,冒着大雨,赶往集中营。我们刚赶到集中营,就被在此等候的士兵带到了行刑场。典狱长就坐在行刑场的一把椅子上,悠闲的看着不远处,士兵们虐待犯人。
看见我们的到来,好像又发现了新的玩具。
典狱长“来啦,你们要是来的再晚一点,我就没有耐心了。”
典狱长“怎么就你们两个人?算了,没关系。”
他冲身后的士兵摆摆手。
典狱长“把人带上来吧,游戏该开始了。”
在典狱长的命令下,黎东源四人被堵住嘴,双手绑起,被士兵带到了不远处一字排开。
典狱长举起一把枪,递到我和裴书瑾面前。
典狱长“俄罗斯轮盘赌知道吗?”
典狱长“这里是一把左轮手枪,六个弹槽里有一颗子弹,你们把枪对准他们,如果是空枪,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典狱长“从你先开始吧。”
他把枪递给了挡在裴书瑾身前的我,我颤抖的接过手枪。黎东源说过,只要不触犯禁忌条件就不会死,只要黎东源没有触犯禁忌条件这发枪就不会又子弹,我看着不远处黎东源镇定的眼神,渐渐放宽心,他在告诉我他没事。所以这其实是对我的测试,开枪或不开枪,两者必有一个是禁忌条件。
我深呼吸,努力保持冷静,回想着在门外时查到的信息。我记得歌曲中在2分46秒时有一声枪响。所以,是要开枪的吗?
我拿着手枪,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该死,黎东源,之前不让我把话说完,如果这次我死了,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
我闭上双眼,心一横,扣下了扳机。
一秒,两秒,三秒……什么都没有发生。典狱长从我手上拿下枪,嘲弄地摇摇头。又让人放开了黎东源,黎东源挣脱士兵的制约,跑过来搂住脱力了的我,轻拍我的背,在我耳边低声说
黎东源“别怕,已经快结束了。”
典狱长“瞧你吓得,呵。好了,轮到你了。”
典狱长把枪塞到裴书瑾手里,把她带到宋青竹前面。
裴书瑾“不!不要!青竹!我不要!”
裴书瑾的拒绝惹怒了典狱长,他恶狠狠的盯着裴书瑾。
典狱长“开枪!我只给你三个数!开!枪!”
裴书瑾崩溃大哭,颤颤巍巍的举起枪对准宋青竹,却又在典狱长快要数到“一”时,调转枪口对准自己。
是空枪。
典狱长撇撇嘴,似乎为又是空枪而感到无趣。他放开了宋青竹,又让人把易灿灿和刘慧安带到跟前。
典狱长“很可惜,没有人来救你们。但我是个公平的人,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自救的机会。”
他把枪递给他们,意思不言而喻。六个弹槽一发子弹,开了两枪,只剩下三次空枪了,
典狱长“女士优先。”
他帮刘慧安握住枪,帮她抬起枪抵在她的太阳穴,犹如恶魔的低语响起。
典狱长“三、二……”
刘慧安转换枪口,对准了典狱长,躲开典狱长的触碰,崩溃了。
刘慧安“你别逼我,你别逼我!”
典狱长好像良心发现了一样,放弃了逼迫刘慧安,似笑非笑的夺回了枪。
典狱长“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这个游戏,那就算了吧,那你来。”
易灿灿接过枪,只犹豫了片刻,就利落开枪,还是空的。
典狱长“你们看这场游戏多好玩啊,哈哈哈哈哈。”
典狱长开心的鼓起掌,伴随着掌声,响起了两声枪响,刘慧安和宋青竹的胸口浸出血液。
裴书瑾“青竹!青竹!为什么为什么!不要!”
宋青竹倒在裴书瑾的怀里,艰难抬手,擦掉裴书瑾的眼泪。
宋青竹“对不起,阿瑾,其实我早就触犯了禁忌条件,幸好你刚刚没有对我开枪,不然,你肯定该吓坏了吧。”
宋青竹“我要是像蒙钰大哥一样厉害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保护你了,可是,我太弱了,对……不起。”
宋青竹“阿……阿瑾……我真的……好喜欢你。”
宋青竹躺在裴书瑾怀里,他明明快死了,却还在笑。也许他也想哭吧,只是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