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雪宁和燕临已经成了好友,估计要时常在外面玩乐,想不起她了,那她也可以减少出门的次数了。宅在家里的,弹琴吹箫,读书练字,自在又安静。
姜家总算安静了一段时间,她也适时增加了和姜父孟母的相处时间。陪着姜父下棋,给孟母弹琴,再抽出点时间抄写经书静心,虽然没出门日子也过的很充实。
期间碰见过谢危登门,他和姜父有些交情,之前和姜雪宁一起上京的路上犯了离魂症,担心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借着下棋会友的由头来试探过几次姜雪宁。如今的姜雪宁自然没把那个雪夜的事放在心上,谢危还算安心。
又一次试探后,谢危看着棋盘上还未收拾的棋局,对姜伯游笑道,“倒是我来的不巧,姜大人这是和谁下到精彩处被我打断了。”
姜伯游得意的捋了捋胡子,“是我的大女儿,雪蕙。不是我自夸,我这个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只她性格内向,不好意思见你就先离开了。”
确实,既和姜伯游下的有来有回,还不着痕迹的放了水,和他比也不差什么。说是性格内向,其实应该是男女有别的避让。
谢危难得有了几分兴致,面上叹了口气,“可惜了这精妙的棋局,好在还有伯游这个好友慰藉一二。”
姜伯游没防备的就顺着他的话头接下去,“是有些可惜,不过咱们平辈论交,不讲究那么多。”
他掉进语言陷阱里还不自知,调侃谢危道,“你若感兴趣,我叫蕙姐儿来和你接着下?若是我女儿赢了你,你可要面上无光了。”
姜雪蕙就这么被叫了回来。
在姜伯游的引荐下,她落落大方的行礼,“见过谢少师。”
是个明眸皓齿,端庄恬静的美人。谢危温和的开口,“我和你父亲是好友,你不必紧张,实在是见猎心喜,想和你接着下完这局。”
“那雪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危不像姜伯游好糊弄,两人都下的认真,直到日暮西垂,才以平局收场。姜伯游看的也很入神,见是平局,高兴道,“居安啊,空长我女儿十个春秋。”
姜雪蕙抿了抿唇,提醒他,“父亲,谢大人又没有输。”
鼻尖一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让人觉得平和又清净,谢危难得下个痛快,不吝夸赞道,“姜大姑娘确实棋艺高超。伯游有个优秀的女儿啊。”
姜伯游高兴了,拉着谢危要和他一起吃晚饭。姜雪蕙也以侍奉孟母为由离开。
明明刚试探过,谢危来姜府却更频繁了,时不时让姜伯游叫上她来下棋。两人一个披着温和圣人的皮囊,一个扮演着大家闺秀的人设,相处起来倒是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
直到一次,姜父有急事要离开,于是叫了姜雪蕙来招待谢危。她匆匆过来时,谢危正在屋外看景。上下天光中他一袭飘逸米色长衫,一张皎洁如明月、朗朗如清风的脸,配着墨黑的丝丝发缕随着微风飞扬,当真有几分陌上人如玉的感觉。
“谢大人,抱歉让您久等了。”
比姜雪蕙沉稳清冷的声音先传来的是那令人安心的不知名花香,谢危嘴角含笑看向她,“谢某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姜大姑娘不如回答了以做赔礼?”
原来刚才是在变相色诱她,姜雪蕙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诚实的应下,“谢大人请问,雪蕙定知无不言。”
“不知姜大姑娘身上熏的什么香,谢某闻着甚是喜爱。”
谢危这话有点登徒子的感觉,玫儿一下警觉起来,没等姜雪蕙回答,她先出声,“我家姑娘不喜熏香,只偶尔礼佛时点些檀香。”
姜雪蕙也不明所以的点头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