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宣城王迎娶正妃的婚礼来临。
叶冰裳和萧凛各牵着红绸的两端,两人一步步顺着仪式进行,一只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进大堂,口吐人言:“哀我人斯,于何从禄?瞻乌爰止?于谁之屋?”
感受到事情的不同寻常,身着华丽嫁衣的新娘掀起了自己的盖头,露出珠帘也遮不住的潋滟容貌。
那乌鸦朝她这边看上一眼,继续重复自己的念词。直到五皇子萧凉凑上前被乌鸦啄掉了一只眼睛,发出尖利的惨嚎。这声音如同打开了什么开关,成片的乌鸦飞入大厅,惹得众人惊惧,慌乱逃散。
现场已经混乱一片,叶冰裳被萧凛护在身后,一路走到偏厅,他将从庞宜之那里得来的护心麟放到她手上,设下结界,叮嘱她不要离开。
知道这个时候挽留也没什么用处,她泫然若泣地看着对方,强压着自己害怕到颤抖的声音,揪着两人纠缠的衣角殷殷嘱托,“殿下一切小心。”
萧凛顿时满心愧疚,安抚地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保证道,“我会尽快回来。”
等人走后,叶冰裳收起表情找个位置坐下,看着手上的护心麟开始研究。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结界破开,澹台烬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乌鸦在他身后张扬的盘旋。
叶冰裳:……怎么回事,她也没松手啊,冥夜的护心麟对她有意见?还是萧凛不行?这结界也太不结实了。
她腿软的跌坐在地上,只能徒劳地向后仰身拉开距离,好似恍然大悟的脱口而出,“原来是你做的?传闻夷月族能驱使鸟兽,叶家也是你来后才多了许多乌鸦。”
澹台烬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那截雪白的脖颈上,勾起唇角,“是啊,就是我做的。”
一般只有面对不打算留活口的人,才会这么坦然承认。叶冰裳因为这句肯定被吓得浑身一颤,泪珠从眼中坠落隐入面帘,抽噎着话都说不完整,“我自认、对你多有照拂……”
澹台烬微眯着凤眸,蹲下身凑近叶冰裳面前,手中浮现黑金色魔气,吓的她偏头闭目。等来的不是死亡,而是被取下的面帘,刚才满是魔气的手一点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等她惊讶地看过去,澹台烬再次把手落到叶冰裳的后颈上,她被迫仰头,听着他发出一声好似哼气的笑声,然后低头,缓缓的合上了眼。
叶冰裳当然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吻,没多一会儿,澹台烬带着一嘴的血抬起头来。
她伏在地上喘气,明明怕得要命还在强撑着拒绝,“我已是宣城王妃,你也是我的二妹夫,我们、绝不可能的。”
澹台烬不在意地舔了舔唇上的伤口,眼底泛出笑意,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人顺气,“先不说我和你二妹妹毫无情分,她已经换了芯子,你不是也早就猜到了?而且仪式未完,你和萧凛算哪门子夫妻?咱们梦里那样才是拜过堂洞过房的夫妻。”
“论起对你的了解,萧凛怕是不如我许多。”满意地感受着摸到腰窝时手下轻颤的身子,他凑到叶冰裳耳边哄道,“今日毁了你这场婚礼,来日我定赔给你一场更盛大的,如何?”
见人不搭腔,他视线又转向对方一直握在手里的护心麟,“这就是咱们叶大小姐和六殿下的新婚礼物吧。新娘和新婚礼物在这,新郎又在哪呢?”
萧凛去照顾宾客、下属们了,导致新娘拿着护心麟陷入险境,无从求助。叶冰裳像是因为被说中心事情绪崩溃,不管不顾的开始赶人,“今日之事我一定守口如瓶,你……别再说了。”
挑拨成功的澹台烬满意的离开,叶冰裳也因为心绪起伏太过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