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停顿后,宫尚角近乎急切的揽住她的腰肢亲吻过去,手指穿过柔顺的发丝,他听见自己哑着声唤,“好像已经退烧了,嗯?”
声音低沉艰涩,夹杂着喘声的浓重渴求,只是好奇又如何,好奇是可以转化成感情的。
上官浅双臂随着男人的动作攀上他的肩颈,恰似一种主动的邀请,青丝如瀑散下,遮住了莹润的肩膀。
从书房再次回到卧房,已是天光大亮。引以为傲的克制崩塌,宫尚角此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放肆的事来。
上官浅重新梳了发髻,靠在他身上。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带着点潮意的黑发柔软的垂落,眼尾碎开海棠花般的红,“我有一事相求。”
宫尚角的心一沉,“什么事?”
“我其实是上官家的养女,孤山派才是我的家。”上官浅的声音放得很缓, “两年前我曾混入无锋给首领下毒,她却靠着从宫门得到百草萃没死。虽然功亏一篑,好在因此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是清风派点竹。我实在势单力薄,公子能不能帮帮我?”
“你是我亲自指选的新娘,没有人会因为这个为难你。”宫尚角故意曲解了话音,过了好一会才意味深长的安抚,“既进了角宫,外面的事都放下吧。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好吗?”
她说他是特别的,他真的“特别”吗?还是说,他是特别适合帮复仇的工具,所以“特别”、所以“好奇”。
没管他心里的弯弯绕绕,上官浅已经毫不留恋的抽身站起,“我放不下!公子向来以宫门为重,怎么能劝我放下?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抵得过大仇得报的解脱吗?
我允许公子疑心深重,允许你深思熟虑后不选择我,这些可以接受。但满门血海深仇,容不得我放下,我要替他们记住。”
她取下了一直带在腰间的玉佩,冷漠的推开房门。抬眼看见的是不知何时站在庭院中的宫远徵,清晨湿气重,他的眉梢发尾上都是水汽,“一晚上了,还不回来?”
宫尚角跟着从房中出来,“吃完早饭再回。”
上官浅转过身,释然一笑,“身体不适,不想在角宫吃了。”
宫远徵犹豫片刻,紧跟着选择离开,“哥,昨晚没睡好,我也不吃了。”
宫尚角沉默的看着一切发生,角宫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那些还没到花期的各种绿植能证明曾经的改变。
徵宫里宫远徵正想把脉,被上官浅避开的眼神气笑,“生着病还不着家。”
“我没有家。”上官浅低声道。
她眼神冷淡望着窗外,琥珀色的瞳仁正凝结着一滴泪水,被他看的清清楚楚:那滴泪慢慢划过绯红的眼角、苍白的脸,啪嗒掉下。
曾经噬之以鼻的东西,仿佛隔着空间烫了到他的心里。
“徵宫以后可以是,我能帮你的,看看我,姐姐?”想起曾经宫紫商让他叫姐姐时,上官浅意动的样子,宫远徵心机的换了称呼。
在他的唇试探的靠过去时,这次她没有避开,没有惊恐的动手,甚至略带配合的仰头。只不过唇齿相依的时候,看起来是情意绵绵,却又带着一股难言的决绝。
“好。”
骤然被回应的欢喜让宫远徵整个人都浸在潺潺暖流中,欢欣的情绪溢满全身。
他确信,便是哥哥在这里,他也不会放手了。何况,是哥哥先弄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