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小迷弟永璧一番话,甚觉丢脸的永璜决心一定要找回场子。
没必要跟小孩子计较,但可以找他家长,哼哼!
和亲王弘昼在朝会上与军机大臣、一等公讷亲发生争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其大打出手,而乾隆皇帝只是搬出太后,对此事没做处置,就让他回府了。
永璜听到这消息,磕着瓜子儿思索着,弘昼自潜邸时就出了名的“甚谦和”,没道理入朝了就性情大变。
所以,讷亲挨打是有理由的,肯定是犯了便宜老爹什么忌讳。前朝的事没法打听得太详细,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假不了,讷亲是太后族亲,又是前朝重臣,极重权势的便宜老爹防备得很,搞不好就是故意做出来给那些老臣们一个下马威???
永璜放下干果匣子,拍了拍手,去了长春宫给皇后请安,又陪永琏下了会棋,就溜溜达达地往养心殿去了。
跟朝臣大打出手到底不好看,御史言官这两天可没少上折子参和亲王,皇帝却不回应这事,问就是皇太后向来疼爱和亲王,不好过分苛责,怕伤了太后的心。
啧啧,对自己弟弟爱得不要不要的,还拿老太后当幌子,就差明说“我就是不罚他,不但不罚,还要给他钱!”(和亲王有回犯了事,被乾隆皇帝罚了三年俸禄。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和亲王在家练习业务的时候烧着了房子,乾隆皇帝给了他一大笔钱修房子,罚俸也给免了。)
想要和亲王对朝臣低头根本不可能,要皇帝向臣子认错更不可能,但皇长子可以啊!这事,还得是自己这个小辈儿出面。
这会子便宜老爹最爱的亲亲大学士富察·傅恒还在担任侍卫,所以两人的“晚面”就由好大儿代劳了。
弘历批着奏折,也不抬头看一眼站在面前满脸堆笑的好大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
弘历你明日出宫,是要去做什么?
苏青(永璜)儿臣养病这些时日,舅舅和族兄们很是挂念,儿臣是想去给他们报个平安。当然这只是个幌子,儿臣是打算备上些厚礼,去讷亲大人府上致歉。
永璜懒得绕弯子,直接把自心思坦露在便宜老爹眼前,反正自己又不是个有政治才干的人,还不如直接一点。
到是吴书来听着一惊,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大阿哥还真是,咋就那么直接说出来了呢?
弘历放下奏折,转头盯着大儿子,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淡淡一笑:
弘历哦,是嘛?你才多大,就如此关心朝政,想要为朕分忧?
苏青(永璜)皇阿玛,您也太瞧得起儿臣了,儿臣对朝政一窍不通,不给您添乱就是万幸了,哪谈得上什么分忧?
永璜笑得更谄媚了,小步挪过去,一屁股坐在便宜老爹身前的脚榻上,想了想,壮起胆子搂着他的腰。很明显地,她感觉皇帝的身子一僵,大概从前没有跟儿子这么亲密过吧。
嘿嘿,拿捏了,以后就都这么干!儿臣儿臣,既是儿子又是臣子,当不了宠妃就当个宠臣呗!
苏青(永璜)皇阿玛,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不过了。在儿臣看来,五叔与您最亲近,满心满眼就只有您(和他老婆)。他又一向眼高于顶,能瞧得上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您让他低头去跟讷亲大人道歉,不如赐他一块豆腐,让他自个儿撞上去得了!
弘历拿起一本奏折,在大儿子头上拍了一下,嗔怪道:
弘历又胡说!他是你五叔,背后这么编排他!
苏青(永璜)嘿嘿嘿嘿,所以呀,这事五叔不能出面,您更不能了,还得是儿臣!儿臣是皇长子,又是个小辈儿,讷亲大人不会不接受的,御史言官那儿也能有个交待。
弘历确实想敲打一下那些老臣,可没想过让亲弟弟自己上手打人呀,这两天参他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一直拿皇太后当托词也不是个办法。大儿子这个办法,到是可行……够给老臣面子了。皇长子都出面致歉了,这事再不翻篇都不行了。永璜见便宜老爹还沉默着,搂在他有腰上的双手紧了紧,轻轻晃了两下:
苏青(永璜)皇阿玛这事都过去两天了,可不能再拖了。五叔多高傲的一个人呀,事后不论谁参他他都不屑一顾,只是被您训斥了几句就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一直躲在王府里不见人,儿臣心疼极了。
这回轮到皇帝和吴书来两人都迷茫了,啥时候训斥和亲王了,不是叫他回王府呆着的吗?啥都没干呀,再说和亲王那人会因为被骂几句就痛哭流涕,伤心欲绝?
苏青(永璜)五叔自幼与您一块长大,何时受过您的训斥?这都当阿玛了,孩子都好几个了,挨了您几句训斥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茶饭不思,永璧弟弟说五叔这两日都清减了不少,夜里做梦都想着您呢,口口声声喊着皇兄,臣弟知错了……
弘历听了哭笑不得,点点儿子的鼻头:
弘历你个小东西,满肚子坏水,敢这么编排你五叔,不怕他用戒尺打你屁股?行了,明日朕派两名侍卫跟着你,早去早回。
永璜小脸一垮,松开双手,站起来似乎在赌气:
苏青(永璜)皇阿玛派侍卫跟着儿臣,是不相信儿臣吗?儿臣不会偷偷跑去跟族兄练武的!
弘历对,朕就不信你,你就是个闲不住的!好了,回去吧,礼品朕会命人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