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深秋的清晨总是带着点清冽的寒意，可医院病房里却满是暖意。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靠窗的婴儿床里，给那个小小的人儿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和云景趴在床边，屏住呼吸看着里面的宝宝——她裹在柔软的粉色襁褓里，粉嘟嘟的脸蛋像熟透的桃子，闭着眼睛的样子格外乖巧，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小的扇子，呼吸均匀而平缓，小手紧紧攥着拳头，连指甲盖都是粉粉的，像个易碎的小天使。

“她真小啊，”云景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生怕惊扰了怀里的宝贝，指尖悬在宝宝的脸颊上方，却不敢轻易碰下去，“好像一碰就会碎。”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像不像我们去年春天种的玫瑰幼苗？刚冒芽的时候，也是这么小，这么嫩，需要我们好好呵护才能长大。”

她点点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视线一直落在宝宝身上，舍不得移开：“以后，我要给她拍很多很多照片，从她第一次睁眼，第一次笑，第一次翻身，到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都记录下来。还要带她去看我们种的香槟玫瑰，告诉她，她就像玫瑰一样，是我们最珍贵、最宝贝的礼物。”

出院回家那天，天气格外好。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阳光暖得让人想脱下外套。云景小心翼翼地抱着宝宝，手臂弯成一个温柔的弧度，脚步放得极慢，连呼吸都放轻了。我跟在她身边，手里捧着一束刚买的香槟玫瑰——是她特意绕路去花店挑的，说要让宝宝第一次回家，就能闻到熟悉的温柔香气，让她知道，这个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永远为她盛开的花。

推开家门的瞬间，我忍不住愣住了。家里被云景布置得焕然一新：原本客厅的沙发上多了几个柔软的靠垫，茶几上放着宝宝的小玩具；婴儿房里贴满了可爱的卡通墙纸，小床上铺着绣着玫瑰图案的柔软被褥，床头柜上放着一盏暖黄色的小台灯，旁边还摆着一小束香槟玫瑰，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我前几天趁你在医院，偷偷布置的，”云景抱着宝宝，轻轻放在小床上，声音里带着点小得意，“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小天地，有我们，有宝宝，还有永远盛开的香槟玫瑰，再也不缺什么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学着做新手妈妈，每天的生活都被填满了琐碎却温暖的小事。凌晨三点，宝宝的哭声会准时响起，云景总是比我先醒，轻手轻脚地抱起宝宝，哄她喝奶；早上七点，我会起来煮早餐，顺便把宝宝的奶瓶消毒好，放在温奶器里；白天的时候，我们会轮流抱着宝宝在客厅里散步，给她讲花园里的玫瑰，讲窗外的小鸟，虽然知道她听不懂，却还是说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宝宝会哭闹个不停，不管怎么哄都没用，我们两个人会手忙脚乱，连饭都顾不上吃，黑眼圈也一天比一天重。可只要看到宝宝喝完奶后，在怀里甜甜地睡着，小嘴巴还偶尔动一下，像在回味奶味；只要听到她偶尔发出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像在跟我们说话，所有的疲惫就会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柔软。

有一天晚上，宝宝终于睡熟了。我和云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云景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的温度带着熟悉的暖意，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崽崽，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跟我一起组建这个家，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完整、这么幸福的家。以前我总觉得，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可遇到你之后才知道，有你，有宝宝，有我们一起守护的玫瑰，才是真正的圆满。”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还有客厅里香槟玫瑰的甜润。“应该谢谢你，”我轻声说，手指轻轻划过她的掌心，“谢谢你一直陪着我，给我所有的温柔和爱，谢谢你把我们的家打理得这么温暖，谢谢你让我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

月光慢慢移到了婴儿房的方向，落在宝宝熟睡的小脸上，也落在我们相扣的手指上。整个房间都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空气里弥漫的幸福味道。我靠在云景怀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我们的生活就像这香槟玫瑰一样，不需要多么浓烈的色彩，不需要多么张扬的姿态，只要有彼此在身边，有宝宝的陪伴，就能永远温柔，永远美好，永远充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