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竹瘫在枇杷树下,断腕处黑血汩汩,心口青黑纹路狰狞蔓延。
她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上官浅,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
配角1"上官家的余孽...也配..."
上官浅握剑的手青筋暴起,眼中翻涌着刻骨恨意。
她一步步逼近,剑尖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上官浅"这一剑,为我父亲。"
剑锋刺入点竹左肩。
上官浅"这一剑,为我母亲。"
第二剑扎进点竹腹部。
点竹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却仍狞笑着
配角1"你爹...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
上官浅眼中血丝密布,第三剑直指点竹心窝
上官浅"这一剑,为上官家满门!"
宫尚角"上官姑娘。"
宫尚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冷不热
宫尚角"先取解蛊之法。"
上官浅的剑尖纹丝不动
上官浅"宫二先生是要保她?"
宫尚角腰间佩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在点竹脸上
宫尚角"我只在乎远徵的命。"
点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从嘴角溢出
#配角1"九阴绝脉蛊...无解!除非..."
她阴毒的目光扫过众人
#配角1"用施蛊者的心头血...配合天山雪莲...在极寒之地...”
瑶月闻言冷笑
瑶月"老妖婆,死到临头还想骗人去雪山送死?"
阿杰"寒鸦壹跑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
瑶月不知何时已追了出去,此刻她月白的身影在暮色中闪动,手中双刀划出幽蓝弧光。
寒鸦壹的短刺在她刀网中左冲右突,终究不敌
"噗嗤"一声,瑶月的弯刀贯穿他咽喉。
她拔出刀,随手摘下寒鸦壹的银色面具,拎着染血的面具缓步而归。
瑶月"解决了。"
她转向宫尚角
瑶月"不必寒玉床,用冰窖即可。梨溪镇酒坊必有储冰。"
#宫尚角“雪莲只能回宫门取,可远徵这样...怕是”
雪莲!对
曲小枫"阿渡!"
小枫突然想起什么,急声唤道
曲小枫"快把我包袱里那个冰玉匣子拿来!"
阿渡身形一闪,片刻后捧着一个冒着寒气的玉匣回来。
小枫颤抖着手打开匣子,一株晶莹剔透的雪莲静静躺在其中
曲小枫"这是...这是雪重子临行前给我的,我想着拿着..."
瑶月眼中精光一闪,接过雪莲细看
#瑶月"小枫你真是福星。"
瑶月“有劳角公子”
宫尚角颔首,剑尖一挑,点竹心口衣衫裂开。
他取银针刺入心窍,三滴浓稠如墨的黑血缓缓渗出,落入玉瓶。
#宫尚角"远徵给我撑住!"
阿杰"我去准备冰窖。"
阿杰转身离去。
上官浅的剑尖仍抵在点竹咽喉
上官浅"最后一个问题,我娘临终前..."
点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血从七窍渗出。她扭曲着脸看向上官浅
#配角1"想知道...你娘...最后说了什么吗..."
上官浅瞳孔骤缩,剑尖不自觉往前送了半寸。
#配角1"她说...浅儿...快跑..."
点竹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温柔,模仿着妇人临终的呼唤,随即爆发出一阵癫狂大笑
#配角1"然后...我就这样...拧断了她的脖子!"
上官浅"啊!"
上官浅彻底失控,长剑狠狠刺入点竹心窝!
剑锋穿透枯瘦身躯,钉入身后树干!
点竹的狂笑戛然而止,浑浊的眼中光芒渐渐涣散。
上官浅松开剑柄,踉跄后退几步,脸上泪水混着点竹溅出的黑血。
多年的仇恨在这一刻宣泄,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瑶月“做个伴”
瑶月将面具扔在点竹尸体旁,声音清冷得不带一丝波动。
宫远徵突然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出。
他心口的青黑纹路已蔓延至脖颈,
却仍强撑着取出银针,颤抖着刺入自己几处大穴
小枫跪在他身旁,想扶又不敢碰,泪水在眼眶打转
曲小枫"阿远..."
宫远徵"别哭..."
宫远徵扯出个苍白的笑
宫远徵"死不了..."
宫远徵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刚要开口却猛地咳出一口黑血。
小枫慌忙用帕子去接,却被宫远徵一把攥住手腕
宫远徵"别...沾到..."
#曲小枫"我不怕!"
小枫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却倔强地反握住他的手
梨溪镇最大的酒坊地窖里,曲潇已命人铺好厚厚的冰块。
宫远徵被安置在冰台上,单薄的衣衫很快被融化的冰水浸透。
瑶月将雪莲与点竹心头血配成的药汁递给他
瑶月"喝下去会如万蚁噬心。"
宫远徵接过碗的手稳得出奇,仰头饮尽。
药汁入腹瞬间,他浑身痉挛,指甲在冰面上抓出深深痕迹,却硬是没哼一声。
瑶月双掌抵在他后背,冰寒内力缓缓输入。
宫远徵配合着银针刺穴,每一针都精准落在青黑纹路蔓延的前端。
小枫跪在冰台边,不断用雪水浸湿的帕子为他擦拭额头冷汗。
宫远徵"膻中穴...三寸..."
宫远徵咬牙道,手中银针却因剧痛迟迟无法落下。
瑶月正要相助,小枫突然握住宫远徵颤抖的手腕
曲小枫"我来当你的手。"
宫远徵瞳孔微缩,却见小枫眼神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指引着她将银针刺入自己心口要穴。
冰窖里只听得见压抑的喘息和融冰的滴答声。
三天过去,宫远徵身上的青黑纹路终于退至左臂。
瑶月内力耗尽,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宫远徵自己也是强弩之末,却仍坚持着最后一针。
宫远徵"劳宫穴..."
他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小枫扶着他的手,将银针刺入掌心。
黑血如箭飙出,溅在准备好的铜盆里,几条细如发丝的蛊虫在血中扭动几下,终于僵死。
宫远徵脱力倒下,被小枫紧紧抱住。
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身体,泪水滴在他苍白的脸上
曲小枫"结束了...都结束了..."
冰窖外,上官浅独自站在酒坊后院。
宫尚角从她身后经过,两人目光一触即分。
上官浅"点竹已死。"
上官浅突然道
上官浅"我们的交易..."
宫尚角脚步未停
宫尚角"两清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始终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