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关于太子李承鄞“勾结邪教”、“残害手足”、“祸乱边境”的流言如同瘟疫般扩散,最初只是在市井巷陌窃窃私语,逐渐竟有向士林清议蔓延的趋势。
几位御史言官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措辞谨慎的奏本,意图在次日的朝会上“风闻奏事”。
东宫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李承鄞面色阴沉如水,听着心腹密探汇报流言的最新动向和几位御史的动向。
他眼中已不见最初的暴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李承鄞“很好。”
他听完汇报,只淡淡说了两个字,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配角1“殿下,是否要追查流言源头?似乎与几家酒楼茶馆有关…”
密探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承鄞“源头?不必了。”
李承鄞冷笑一声
李承鄞“大海捞针,徒耗精力。既然他们喜欢用流言这把刀,那本王就教教他们,这把刀到底该怎么用!”
他猛地站起身
李承鄞“传令皇城司都督,即刻以‘妖言惑众、诽谤储君、动摇国本’之罪,将东市‘聚贤茶楼’那个姓胡的说书人、西市‘百味居’散播谣言的伙计头子张三、还有吏部那个总跟本王作对的王侍郎门下那个最爱嚼舌根的清吏司主事…都给本王拿了!要快!要狠!”
他点的这几个,都是跳得最欢、且或多或少与他政敌有些牵连的小角色。
目的并非找到真凶,而是立威!
李承鄞“罪名嘛…”
李承鄞眼中闪过一嗜血的光芒
李承鄞“不必细审,也不必等秋后了。查有实据,罪大恶极,三日后,菜市口,处刑!让所有人都看着!”
配角1“殿下,这…是否太过急促?恐惹非议…”
心腹有些迟疑。
李承鄞“非议?”
李承鄞嗤笑
李承鄞“本王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非议本王的下场!去办!”
配角1“是!”
心腹感受到那冰冷的杀意,不敢再多言,立刻领命而去。
命令一下,皇城司的铁骑立刻如狼似虎地扑出
当日下午,繁华的东市和西市骤然一片鸡飞狗跳!
兵甲鲜明的军士直接冲入茶馆酒楼,当着众多茶客的面,将那名还在口若悬河的说书人和试图争辩的伙计头子粗暴地锁拿带走!
与此同时,那位小小的清吏司主事也在下衙回家的路上,被直接堵住,套上黑头套押入皇城司大牢!
动作之迅速,手段之酷烈,令人瞠目结舌!
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审判流程,三天后,就在流言最初发酵的菜市口,三人被冠以“诽谤储君、意图不轨”的罪名,公开处斩!
血淋淋的人头落地,瞬间震慑了所有还在议论纷纷的人!
先前还在茶馆里高谈阔论的人们顿时噤若寒蝉,家家户户关门闭户,街面上一时间冷清了许多。
血腥味混合着恐惧,迅速压过了流言的喧嚣。
在以铁血手段压制公开议论的同时,他麾下的御用文人们熬夜奋笔疾书,一篇篇“雄文”迅速出炉
有的文章详细“揭露”了西洲军队近年来如何“屡犯边境”、“劫掠商队”、“欺压边民”,将西洲描绘成贪婪无度的蛮夷。
有的文章则巧妙地将李承鄞与西域的接触,包装成“深谋远虑”、“羁縻西域”、“以夷制夷”的高明帝王术,是为了中原边境的长远安定。
更有文章直接指出,近日都城的流言蜚语,其内容恶毒、传播迅速,绝非寻常百姓所能为,分明是“西洲细作”及其在中原收买的“内应”所为,目的就是为了破坏中原稳定,离间君臣父子,为其入侵制造借口!
这些文章通过官方邸报、以及被控制的茶馆说书人、甚至街头巷尾的童谣等多种渠道,迅速传播开来。
李承鄞的这一套组合拳,虽然粗暴且漏洞百出,但在封建王朝的强权背景下,却异常有效。
那几位原本准备上奏的御史,默默地将奏本收了起来。
太子如此酷烈的手段,明显是杀鸡儆猴。
此刻再出头,无异于自寻死路。
大部分朝臣选择了沉默观望,原本有些动摇的中立派也暂时收敛了心思。
公开议论太子是非的声音几乎绝迹。
虽然人们内心深处未必相信官方的那套说辞,但恐惧压过了好奇和正义感。
同时,由于李承鄞成功地将一部分矛盾转向了“西洲威胁”,确实也激起了一些民众朴素的爱国情绪和对“蛮夷”的仇视。
上官浅精心策划的流言攻势,其效果被大大削弱。
虽然无法完全消除人们心中的怀疑,但至少表面上,李承鄞暂时控制住了中原的舆论局面,基本稳住了局面。
李承鄞站在东宫高阁之上,看着似乎恢复“平静”的皇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李承鄞“想用流言击垮本宫?哼,天真。”
李承鄞“接下来,该轮到本王给你们找点真正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