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争吵和众人无奈的劝解
小枫终究还是拗不过宫远徵的强势和寒刃卫的“协助”
东西被搬回了宫远徵的营帐。
她气得整整一天没理宫远徵,宫远徵也沉着脸,帐内气氛降至冰点。
曲潇寻了个机会,私下里拉着小枫,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问道
曲潇“小枫,这次我也不占你这边,你明明知道,远徵他精通药理,之前我担心不便,不想生育,也是他特意配了温和不伤根本的避子汤药给我。
曲潇“你若真不想要孩子,为何不直接找他?他难道还会害你不成?何必自己去寻那虎狼之药,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小枫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沉默不语。
她当然知道宫远徵能配出更好的药。
可她就是…开不了口。
难道要她亲口对他说“我不想要你的孩子”吗?
那无异于在他本就敏感多疑的心上再插一刀,也等于彻底否认了他们之间任何未来的可能。
她虽心灰意冷,却也没想用这种方式再去刺激他。
更何况,她自己心里也乱得很,那种复杂矛盾的心绪,连她自己都理不清。
另一边,宫远徵虽然气得要命,但冷静下来后
看着小枫那苍白虚弱、却依旧倔强的侧脸,更多的是心疼和后怕。
他比谁都清楚小枫如今的身体状况。
心脉受损,元气大伤,根本承受不住怀孕生产的消耗。
上次早产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若再来一次,后果不堪设想。
他之前沉浸在与她“和好”的假象和身体的契合中,竟忽略了这件至关重要的事!
一股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
他真是混蛋!只顾着自己…却忘了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扎进了药帐
翻遍医书,结合小枫现在的脉象和体质
精心调配了一副极其温和的、以调理为主、兼顾避孕的方子。
这药方几乎耗光了他手头几味珍贵的温补药材,旨在固本培元的同时
极温和地避免受孕,将对她身体的伤害降到最低。
熬好药后,他端着那碗深褐色的汤药走到小枫面前,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宫远徵“喝了。”
小枫抬眸看着他,又看了看那碗药,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浓浓自嘲的弧度。
看啊。
他也不要她怀他的孩子。
她什么都没问,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伸手接过药碗,像是完成一项任务般,仰头一饮而尽。
药汁依旧苦涩,却远比她之前偷偷喝的那些要温和得多,甚至带着一丝回甘的药材清香。
可这丝甘甜,落在她心里,却比黄连更苦。
她将空碗递还给宫远徵,眼神空洞,轻轻说了一句
曲小枫“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宫远徵被她这句话和那死寂的眼神刺得心脏一缩,张了张嘴
想解释这药主要是为了调理她的身体,避孕只是顺带…
可话到嘴边,看着她那副“果然如此”的认命模样,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他猛地夺过碗,烦躁地转身,胸口堵得厉害。
从此,每日一碗“特调”的汤药
成了两人之间一项心照不宣、却又无比压抑的仪式。
他准时送来,她默默喝下。
没有交流,没有疑问。
一个怀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疚,一个带着心如死灰的自嘲和认命。
宫远徵在用这种他认为最“安全”的方式保护她
却也无形中,将两人之间那最后一丝可能回暖的温度,彻底冻结。
而小枫,在日复一日地喝下这碗“证明”他也不想她孕育子嗣的汤药后,眼底的光,愈发沉寂了。
离开的念头,在她心中变得更加坚定和迫切。
她需要养好身体,然后,彻底离开这个让她不断确认自己“不被需要”、“不被期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