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身份和情感的核心矛盾,小光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他终于可以纯粹地、毫无负担地去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渴望——排球,以及和这群伙伴并肩作战的感觉。
他正式找到了武田老师和大地队长。
“武田老师,大地学长,”小光站得笔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我想申请加入排球部!虽然我基础很差,技术也不好,可能连替补都做不好……但是,我想和大家一起!我想打球!我想……接影山的传球!想守护大家的后方!请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话语朴实无华,却充满了力量。武田老师欣慰地笑了。大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加入,星野!位置的话……从自由人开始,怎么样?西谷,好好带他!”
“噢噢噢!包在我身上!”西谷第一个跳起来响应,用力揽住小光的脖子,笑容灿烂依旧,“小光光!以后你就是我西谷大爷的关门弟子了!我会把你训练成最强的自由人!”
影山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着小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期待。
训练场上,多了一个格外努力的身影。星野光从最基础的垫球、脚步移动开始,一点点重拾球感。汗水浸透了衣衫,手臂被球砸得通红,但他咬着牙,眼神专注。西谷成了他最严格的师父,吼声震天响:“重心!重心再低!”“看球!用身体去接!”“不要怕疼!再来!”
而影山,则成了他“专属”的严苛陪练。当小光轮换到前排需要练习接应传球时,影山会面无表情地给他托来各种刁钻、快速、力量十足的球。“太慢。”“不到位。”“再来。” 他的要求近乎苛刻,但每一次小光成功接起或传出一个好球时,影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微光,就是最好的鼓励。
小光不再躲避影山的托球,反而主动迎上去。虽然依旧手忙脚乱,失误频频,但那份犹豫和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尝试和努力。两人之间,开始建立起一种奇妙的、基于排球的全新默契。
随着训练的深入,小光与影山的关系在排球部内也逐渐明朗化。不需要言语的宣告,一些小细节就说明了一切。
一次高强度防守练习后,小光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影山拿着一瓶水和自己的毛巾走过来。他拧开瓶盖递给小光,然后极其自然地、动作甚至有些生硬地拿起自己的毛巾,不容拒绝地、仔细地擦去小光额角和脸颊上滚落的汗珠。小光没有躲闪,只是微微仰起脸,方便他的动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带着依赖和信任的笑意。
这一幕,被所有队员看在眼里。短暂的安静后——
“哇哦——!!!”日向后知后觉地发出怪叫,脸兴奋得通红。
“啧啧啧……”月岛推了推眼镜,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恋爱的酸臭味……祝你们早日分手。” 标准的月岛式“祝福”。
“影山!你这家伙!”西谷则是在最初的愣神后,大笑着冲过来,作势要捶影山,被大地笑着拦住。西谷转而用力揉了揉小光的头发,笑容坦荡:“小光光!以后他要是敢对你不好,随时告诉我!”
大地和菅原相视一笑,眼神中满是欣慰和包容。清水学姐和仁花也在一旁捂嘴轻笑。
小光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但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坦然和温暖。他不再纠结“我是男的”,也不再恐惧他人的目光。他接纳了自己对影山的情感,也坦然接受着西谷升华的友情和伙伴们善意的调侃。这份独一无二的情感,是他新生活的一部分。
春高预选赛的号角即将吹响。体育馆里,训练的气氛更加火热。汗水砸落在地板上的声音,球鞋摩擦的吱呀声,少年们中气十足的呼喊声,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
小光站在场边,刚刚结束一组垫球练习,胸口微微起伏。他望着球场上汗流浃背、眼神坚定的队友们:日向一次次挑战着跳跃的极限,影山专注地练习着各种角度的托球,西谷不知疲倦地扑救着每一个来球,月岛推着眼镜分析拦网路线,山口练习着跳飘球,大地和菅原讨论着战术……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网前那个专注托球的身影上——影山飞雄。
他不再是那个背负着亿万遗产、只想逃避过去的孤独少年。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影山),有了可以交付后背的挚友(西谷),有了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伙伴(整个乌野排球部),更有了为之奋斗、燃烧热血的目标——无论是球场上守护每一颗落向地面的球,还是在球场下,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羁绊和未来。
夕阳的余晖将体育馆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影山飞雄放下手中的排球,径直走向坐在场边长椅上休息、正仰头喝水的小光。
汗水顺着影山的下颌线滴落。他走到小光面前,极其自然地拿起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动作虽然依旧带着点生硬的笨拙,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温柔。他用毛巾,仔细地、认真地擦去小光额角再次渗出的细密汗珠。
小光没有躲闪。他微微仰着头,清澈的眼眸迎着影山专注的目光,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释然而坚定的浅笑。那笑容里,有疲惫,有满足,有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夕阳将他们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融为了一体,紧紧缠绕,共同指向充满挑战却也光芒万丈的未来。
(全文终--别急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