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典到了。街道两旁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各种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捞金鱼、射击游戏的摊位前围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热闹欢快的气氛。
排球部自然也集体出动。日向像脱缰的野马,拉着山口在各个摊位前窜来窜去。西谷在射击摊前大显身手,目标是最高处的那个巨大玩偶。大地和菅原更像大家长,负责看管和付钱(主要是防止日向乱花钱)。月岛双手插兜,一脸“你们好幼稚”的表情,但还是跟在队伍里。
小光和影山并肩走着。影山对这种过于喧闹的环境似乎有些不适应,眉头微蹙,但脚步却一直紧跟着小光。小光则兴致勃勃,看到苹果糖会眼睛发亮,闻到章鱼烧的香气会忍不住停下脚步。
“想吃?”影山注意到他的目光,直接走到章鱼烧摊位前,“老板,一份。”
“啊,影山,不用……”
“拿着。”影山已经把热腾腾的章鱼烧塞到了小光手里。他自己则买了一瓶冰镇弹珠汽水。
小光小口小口地吃着章鱼烧,酱汁沾到了一点嘴角。影山看着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想帮他擦掉。指尖刚碰到小光的嘴角,两人都愣住了。周围人声鼎沸,这个小小的触碰却仿佛带着电流。小光的脸瞬间爆红,影山也飞快地收回了手,别过脸去猛灌了一口汽水,结果被气泡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咳……”
“影山!你没事吧?”小光赶紧帮他拍背。
“……没事。”影山咳得耳朵都红了,不知道是呛的还是别的。
这时,远处传来了广播声:“各位游客请注意,今晚的花火大会将于十五分钟后开始,最佳观赏地点在河堤方向……”
“烟火!烟火要开始了!”日向兴奋地跑回来,“快去河边占位置!”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河堤涌去。河堤上早已人山人海。他们好不容易在稍微靠后的地方找到一块空地铺上野餐垫坐下。
“咻——砰!”
第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金色的光芒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脸庞,引来一片惊叹。紧接着,各色各样的烟花争相绽放,如同最绚烂的花朵在夜幕中盛开、坠落,留下转瞬即逝的光轨。红的、蓝的、绿的、紫的……交相辉映,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也照亮了少年少女们仰望星空的脸庞。
“哇!好漂亮!”日向和山口兴奋地大叫。
“噢噢!这个厉害!”西谷也看得目不转睛。
大地和菅原并肩坐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月岛虽然没说话,但镜片后的眼睛也映着璀璨的光芒。
小光仰着头,完全被这壮丽的景象迷住了,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他下意识地转头,想和身边的人分享这份感动。映入眼帘的,却是影山飞雄专注地看着他的侧脸。
影山没有看烟花。在漫天华彩的映照下,他深蓝色的眼眸如同最深邃的夜空,只倒映着小光一个人的身影。烟花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专注。
小光的心跳,在烟花的轰鸣声中,清晰得如同擂鼓。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影山凝视着他的目光。
影山看着他,微微倾身靠近。小光屏住了呼吸,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却没有任何躲闪。
在又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在头顶盛开的瞬间,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人群的欢呼声中,影山飞雄低下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无比的郑重,轻轻吻上了星野光的唇。
那是一个非常青涩、非常短暂的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气息,混合着弹珠汽水的淡淡甜味。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又像一颗小小的烟花在心底炸开。
时间仿佛凝固了。绚烂的烟花成为背景板。
小光猛地闭上眼睛,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脸颊,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唇瓣上那柔软而温热的触感无比清晰。
影山很快退开,他的脸也红得不像话,甚至比小光更甚。他不敢再看小光,立刻扭过头,假装专注地看着天空,喉结却紧张地滚动了一下。他生硬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强装的镇定:
“……看烟花。别吵。”
小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影山通红的耳根和故作镇定的侧脸,再感受着唇上残留的温度和心底汹涌的甜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学着影山的语气,小声回应:
“嗯……看烟花。不吵。”
他悄悄伸出手,在野餐垫的遮掩下,用小指轻轻勾住了影山放在身侧的小指。影山的手指僵硬了一下,随即反手将小光的手整个包裹进自己温热宽大的手掌里,紧紧握住。力道很大,仿佛在掩饰内心的波澜。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牵着手,重新仰起头,望向那片依旧璀璨绽放的夜空。漫天的烟花依旧喧嚣,但在他们紧握的掌心之间,在彼此剧烈的心跳声中,那份初吻带来的悸动和甜蜜,成为了这个夏日祭典最难忘、最绚烂的独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