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坠蜷坐在床沿,脑袋深深埋在臂弯里。郗溪和赵栩墨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社长,你还好吗?”郗溪轻声问道,在她身边坐下。
赵栩墨也凑近,语气里满是关切:“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就成这样了?”
月云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又浮现出浮生境的惨状——倒塌的建筑,遍地的狼藉,还有队友们临死前绝望的眼神。更可怕的是,父亲冰冷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响,像一根根针刺进心里。
“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们都会帮你的。”赵栩墨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
月云坠抬起头,看着两位好友真诚的目光,终于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什么?”赵栩墨倒吸一口凉气,郗溪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社长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更心疼月云坠要承受这样的压力。
郗溪犹豫着开口:“我觉得我的脑子就长了一半……要不问问学神?他脑子长得比较完整。”
这个略显俏皮的提议让月云坠勉强点了点头。赵栩墨立刻拿出手机联系社团成员,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问号,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月云坠的房间里就挤满了人。等她把事情大致说完后,周琛第一个开口:“社长,你父母心可真大啊,人来人往的花园就聊这么大的事?”
沈辞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现在哪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言书禾沉思片刻,说道:“我觉得社长的父亲准备了这么久的实验,不会就这么放弃。现在他离开了,我们是不是要做些准备?不然不知道哪里还会再次发生浮生境那样的惨案。”
“怎么准备?我们现在连社长父亲去哪了都不知道。”许宴皱眉问道。
郗溪小心翼翼地看了月云坠一眼,轻声说:“社长,这事太大了。不知道你们家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几个怕是兜不住,可能只能上报各大家族了。”
月云坠无力地向后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知道郗溪说得对,让各大家族提前戒备可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那是她的父亲啊。
郗溪见月云坠这般模样,知道自己这话让她为难了,便也不再说什么。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明白,这确实是个两难的抉择。
月母静静站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缝望着屋内。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与她女儿相似的忧虑。她眼波微敛,将那份决绝与心疼悄悄藏进眼底。
他们真是不合格的父母啊。作为父母,竟让女儿独自承受这样的煎熬。所幸,在这艰难时刻,她的身边还有这群真心相待的朋友。
那一夜,书房里的灯火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当各大家族的掌权人拆开月家家主亲笔信函时,无不勃然变色。
“岂有此理!”一位家主猛地拍案而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丧尽天良!”另一位家主咬牙切齿,手中的信纸微微发颤。
怒斥声在各处宅邸中此起彼伏。想到那片广袤境域中无数无辜生灵竟遭此毒手,每个人的心头都燃起熊熊怒火。这等行径,已然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