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档案室的门打开!”我用枪指着其中一人,肾上腺素飙升使我的手臂有一些轻微颤抖,此前受到警棍重击的地方也变得有些麻木,好在是没有伤到骨头。
在手枪的威胁下,两人也不敢有什么举动,一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档案室的门。
“去把学生名单给我!快点!”我胁迫两人进入档案室,其中一人打开了一个锁起来的柜子,在里面翻找档案,另一人则将双手举过头顶,站在一旁。
“在这,在这。”翻找档案的人说话有些颤抖,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份档案,“先生,您现在是在犯罪!”
“你别过来!我不听这些!”我将枪口对准那人的头部,“把钥匙和档案都放在地上!然后推过来!”
两人在枪口的威胁也只能乖乖照做,我一手拿着枪,一只手将档案和钥匙捡起。
“背对着我靠墙站好!”我和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其实如果有一个人进行反抗,我应该会很快败下阵来,毕竟对着别人开枪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我都是不敢想象的,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内心,在枪口的威压下,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见两人都按照我的说法照做,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将档案室的门锁了起来,又从隔壁教室拉来了一张桌子,堵在档案室的门口,这一切都做完以后,我一路跑出了教学楼,听见身后两人撞门的动静,不过等他们打开房门,我已经逃离到了安全的地方。
畅通无阻的冲出学校大门,我才减慢了步伐,从档案袋中掏出了档案,迫不及待地翻开名单,试图从名单中找出水原雅的名字。
结果一样是落空。
我不相信这一点,在路边的一处长椅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圆珠笔,将所有确认过的名字一一划掉,其实这是一个很没有意义的工作,但我却不死心,又掏出了另一所学校的名单,重复着同样的工作,两份名单的人数都不是很多,加起来可能有六百余人,很快,我就将所有人名都划掉了,心情也随之跌落谷底。
现在是夜里的六时三十分,距离日出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在第二所校园里浪费了太多时间,就是因为自己莫名掉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即便现在想来,还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可能和我的病有关吧。
我将两份名单放入背包中,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此刻的手机又能够正常工作了,电量甚至十分充足,所以刚才应该不是手机硬件的问题。我导航了山梨中学的方向,这也是我能调查的最后一所学校。
我之所以来到这座城市,也是因为高桥先生的建议,所有位于南北战役中的前线城市,就属这里的学校规模最大,为了保证所有重建力量的集中,政府将周边所有城市的孩子集中在这里上学,也就是说,在高桥先生帮我排除北国政府中央领土学校以后,这里便是能够找到水原雅的最后去处,只要水原雅也享受到了政府的福利,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最后只剩下这里。
这样想着,我沿着小路小跑,肾上腺素缓缓退去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胳膊也开始不断传来剧痛,甚至使劲都开始变得困难,我只能咬牙坚持。
我没有摔断胳膊或是腿的经历,甚至在小的时候学习骑自行车时也是十分顺利,在大些的时候自己也不怎么进行体育运动,所以除了不小心在桌腿上撞到脚趾,我基本没有受过什么伤。
我忍受着胳膊传来的强烈剧痛,一直跑到了山梨中学的门口,这是一所规模比较大的中学,至少从围墙的间隙中看见了一个很大的操场,不过操场周围堆满了废弃的轮胎和杂物,此刻已经被积雪覆盖了一部分,校园围墙是很普通的铁栏杆,和我去的第一所学校差不多,至少上方没有令人讨厌的铁丝网。
我试图故技重施,用一只手抓住冰冷的铁栏杆,可另一只手传来的剧痛让我根本没法使劲,迫不得已,我又从围栏上跳了下来。
手臂的剧痛根本没办法缓解,我推翻了自己先前没有伤到骨头设想,现在只能说是骨头没有断,但至于究竟伤成什么样,就无从可知了。
我接连进行了好几次尝试,试图用一只手的力量翻越围墙,其中一次险些脑袋朝下摔了下去,好在还是抓住了栏杆,因为没有另一只手辅助,我抓着铁栏杆的手心被磨出好几道血印,不过还是成功将自己的半个身子移进了围墙。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黑,强烈的眩晕感随之袭来,抓着围墙的手也失去了力量,我仰面朝天摔了下去,好在有背包缓冲,但是我的腰部还是传来一阵疼痛。
我像一个被人翻了过来的乌龟,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坐起身,摸着晕晕乎乎的脑袋,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突然送来了手,准确来说,是我抓住的围栏突然一下消失了,上半身失去着力点后,我整个人便从围栏上摔了下来。
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身处校园内部,我将背包卸了下来,此刻再背着它只是给自己徒增负担,我只将一本装订好的文库本和手枪放在大衣内侧的口袋里,将手机设定了一个八点的震动提醒,便从围墙边摸了出来。
天边已经泛白,时间也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在这寒冷的冬日,我甚至焦急地有些冒汗。
此刻的我还从未想过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只是坚信自己能够找到水原雅而已。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