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些温暖的回忆都裹着刺。
林清野吸了吸鼻子，终于抬眼看严浩翔，声音带着难掩的沙哑：
林清野“严浩翔，你有没有想过……”
林清野“如果我们两家没有变成现在这样，会是什么样子？”
严浩翔的动作僵住，眼底的温柔慢慢淡下去，染上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了几秒，才轻声开口：
严浩翔“我想过。”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严浩翔“我想过很多次，要是我爸没有做那些事，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连好好吃顿饭都这么难。”
空气里的菌菇汤香好像突然冷了下来，连暖黄的灯光都显得有些滞涩。
林清野捏着汤勺的手紧了紧，瓷勺边缘硌得指节泛白，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她想问他知不知道父亲当年的手段，想问他面对两家的仇怨到底怎么想，可话到舌尖，只剩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严浩翔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睫，喉结动了动，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收回手，指尖蹭过冰凉的桌沿。
严浩翔“我知道你怨，”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严浩翔“我爸做的事，我没法替他辩解。”
严浩翔“这些年我试着劝过他，也想过帮你家……”
严浩翔“可他根本不听，我能做的，只有守着你，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林清野猛地抬头看他，眼底的泪终于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下来。
她不是没感觉到他的好——她找不到工作时，是他匿名托人给她介绍机会；她哥哥生病住院，是他悄悄垫付了医药费。
可这些好，像裹着糖衣的刺，甜的是他的心意，扎人的是两家的过往。
林清野“严浩翔。”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
林清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你一句‘抱歉’就能过去的。”
林清野“那是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是我家从云端掉下来的狼狈……我没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严浩翔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发闷。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会弥补”，想说“我会等你”，可最终只化作一句无能为力的
严浩翔“我知道。”
汤碗里的热气渐渐散了，就像他们之间那些回不去的时光，只剩下满桌的沉默，和两人之间跨不过的鸿沟。
沉默像一层薄冰，在两人之间慢慢冻住。
林清野别过脸，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试图把涌到眼眶的泪逼回去——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态，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此刻的挣扎。
严浩翔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指尖在桌下蜷了蜷，最终还是起身去了厨房。
很快，他端来一杯温牛奶，轻轻放在她手边：
严浩翔“先喝点热的，别凉了胃。”
他没再提刚才的话题，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退让，像怕再碰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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