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裹着桂花的甜香，轻轻掀动小林清野米白色的公主裙裙摆。
黑色的宾利停在“星光孤儿院”门口时，她正扒着车窗，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座爬满青藤的小楼——墙面是温柔的奶黄色，窗台上摆着好几盆多肉，叶片胖乎乎的，沾着清晨没干的露水，和她想象中“冷清的孤儿院”完全不一样。
“阿野，下车后要乖乖的，不许乱跑。”
妈妈伸手帮她理了理头顶的蝴蝶结，指尖带着熟悉的栀子花香皂味。
爸爸则提着两大箱文具，笑着补充：“院长奶奶和小朋友们都在等我们，一会儿可以和小朋友们一起玩。”
林清野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妈妈给她准备的兔子玩偶，那是她昨天特意选的，想着要送给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走进孤儿院的院子，最先入耳的是一阵清脆的笑声，混合着秋千晃动的“吱呀”声。
院子中央的银杏树下，几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孩子正追着皮球跑，阳光透过金黄的叶片，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林清野的眼睛亮了亮，刚想跑过去，却被爸爸轻轻拉住：“爸爸妈妈要先和院长奶奶谈资助的事，清野先自己逛逛，记得别走远，好吗？”
她乖乖应下，看着爸妈的身影走进办公楼，才抱着兔子玩偶，慢慢往笑声更浓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一阵隐约的推搡声和低低的啜泣声，忽然从回廊拐角的阴影里钻了出来。
那声音很轻，像被风吹得快要散掉，却恰好落在清野的耳朵里。
她停下脚步，歪了歪头——刚才路过回廊时，她明明看见那里摆着一排彩绘的小凳子，怎么会有哭声？
好奇心牵着她的脚步，悄悄绕到回廊拐角。
阳光在这里好像被截住了似的，空气里带着点潮湿的凉意。
她刚探出头，就看见几个比她高半头的孩子围成一圈，像一堵小小的墙，把什么东西圈在中间。
最前面的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正伸手扯着圈里孩子的衣角，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你怎么这么笨？连个积木都搭不好，还敢跟我们一起玩？”
林清野的心跳轻轻漏了一拍，她抱着兔子玩偶，往前挪了挪，终于看清了圈里的孩子——那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发梢还沾着点灰尘。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短裤上有一块明显的补丁，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缺了腿的小熊玩偶，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小熊的耳朵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就是，你看他的小熊，都破成这样了，还好意思抱出来。”
旁边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撇了撇嘴，伸手想去抢小熊，“给我看看嘛，这么丑的小熊，谁会要啊？”
圈里的小男孩猛地把小熊往怀里缩，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别抢……这是奶奶送我的……”
“奶奶？你奶奶早就不在了吧！”运动服男孩嗤笑一声，伸手推了他一把。
小男孩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撞到了回廊的柱子上，疼得“嘶”了一声，眼泪掉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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