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程鑫是在南方一座小城的火车站被林砚秋找到的。
那时他刚坐上开往父亲所在城市的列车,窗外的田野正泛着初春的新绿,他攥着口袋里父亲留下的地址,指尖微微发烫,以为终于能挣脱那座被松节油和恐惧包裹的牢笼。
可列车还未启动,车门就被猛地拉开,林砚秋一身剪裁合体的风衣站在门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有眼神里翻涌的怒意,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跟我走。”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穿透了车厢里嘈杂的人声。
丁程鑫下意识地往座位里缩了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周围乘客好奇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林砚秋却毫不在意,伸手就抓住了丁程鑫的手腕。
她的指尖冰凉,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丁程鑫挣扎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丁程鑫“妈,我不回去,我想去找爸爸……”
“爸爸?”
林砚秋冷笑一声,拽着他往车外走,“那个没出息的懦夫,能给你什么?只有完美,才能让你立足,你以为逃得掉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丁程鑫被她拖拽着穿过人群,手腕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像一条丑陋的锁链。
他看着周围人或同情或漠然的眼神,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那种孤立无援的绝望,比被关在小黑屋里更甚。
回到家时,已是深夜。
林砚秋没有打骂他,只是把他关进了那间熟悉的画室,反手锁上了门。
画室里的陈设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画架整齐排列,画案上还放着他未完成的《百鸟朝凤图》,只是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从今天起,你一步也不能踏出这个房间。”
林砚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冰冷刺骨,“什么时候你能画出让我满意的作品,什么时候再谈自由。”
门锁转动的声音像一道惊雷,炸在丁程鑫的心头。
他冲到门边,用力拍打着门板,哭喊着哀求:
丁程鑫“妈,我错了,我再也不逃了,你让我出去好不好?”
可门外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林砚秋离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画室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惨白的顶灯,照亮了满屋子的画作。
那些曾经被林砚秋称赞过的作品,此刻看起来都像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嘲讽着他的不自量力。
接下来的日子,林砚秋对他的管控达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她会亲自送三餐到画室,每次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除了询问画作的进度,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食物永远是固定的几样,清淡到没有任何味道,林砚秋说,油腻的食物会让思维变得迟钝,影响对完美的追求。
丁程鑫的作息被严格规定,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才能休息,中间除了吃饭和短暂的洗漱,其余时间必须坐在画案前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