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蝉鸣撕扯着燥热的暮色,南玟宁私宅檐角的风铃在搜查声中叮咚乱颤。
是,媚衍是没搜出来,但不代表南玟宁的私宅里没有,你以为从媚衍离开就善罢甘休了吗?
他黎云谏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下人进屋给拿了两支雪茄递过去。
“我不抽。”
那个站在陈伟泽身前的少年摇了摇头,这支雪茄才落到陈伟泽手里。他接过,却揣在了兜里。
好一阵子,南玟宁只是倚着紫檀雕花屏风拿着烟杆,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来回翻登儿。
余光一瞥,这才看见只有坐在对面的黎云谏手上拿着已经燃起的雪茄。
“怎么。”丹凤眼扫过陈伟泽拿着雪茄的手,白玉烟杆在屏风那轻叩:“姓陈的,这雪茄黎爷抽得,你抽不得?”
陈伟泽再怎么说也只是黎云谏的一条狗,她南玟宁再怎么说也是一方地蛇,给他递烟是瞧得起他!不论如何也不能驳了自己的面子!
所以,那话锋转眼便落到黎云谏身上:“两头都搜不着信儿,黎爷这是跟我拿乔呢?”
话音刚落,她身后十余名黑衣护卫齐刷刷地抬起枪口,黑洞洞的枪管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直指黎云谏的眉心。
青年一个箭步挡在黎云谏身前,右手已按在腰间的银色枪套上。
黎云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的鎏金怀表。
陈伟泽等一众随从默契地拉开架势,十几支手枪同时上膛的"咔嗒"声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厅堂内格外刺耳。
二十余支枪在狭小的空间内形成对峙之势
南玟宁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丹凤眼中寒芒闪烁。
双方都不见丝毫慌乱,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就是一个手段,开枪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看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服软,他们还有的聊;不服,他们表面维持的和平就彻底撕裂。
“老陈,离小殊远点就行。”
最先服软的是且只能是黎云谏,这并不是因为南玟宁比他高上一头,而是现如今是在她的地盘,你清楚人家有多少手段吗?
自己带的人是有限的,只有蠢货才会仗着自己的名声在地蛇面前以少欺多。
“小殊?”
几乎瞬间,南玟宁的眸子眯起。
站位有时突出的就是地位,少年人的站位太敏感,陈伟泽都在他之下。先前南玟宁就注意到了,此刻黎云谏提起,不可避免又打量起他。
身高七尺,身姿挺拔如松,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皮肤白皙,粗略一瞧能看得出有些稚嫩。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那双深邃的眸子转了过来,眼波流转间教人心生寒意。
竟隐隐有着黎云谏的气质...
“这人...莫不是十几年前黎云谏接回身边的私生子?”
她暗想,却觉着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南玟宁遮掩的手段近乎完美,黎云谏当然搜不到他想要的。人走的时候面上虽是客气,可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可知了。
黎云谏走后,这处两进的四合院却是不能住人了,厢房里被砸的乱七八糟,院子里甚至坑坑洼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来捉虫的。
“将这处院子收拾干净,今天晚上我去别处寻个住处。”
月色朦胧,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卡在腰间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