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手一点点地覆上文鸳颈侧,那羊脂玉般的柔滑弹力如电流窜入心间,激起涟漪。
文鸳惊颤垂眸,强装的镇定崩塌,散发的少女馨香与初露的脆弱,如同钥匙猝然撬开了他尘封已久的心门。
沉睡的地火在血脉中骤然苏醒咆哮,深眸暗沉,帝王占有欲瞬间吞噬一切伪装。
胤禛遽然收拢手臂,将那裹紧的“锦被卷”不容抗拒地揽入怀中。
娇躯撞上坚实的胸膛,短促的惊呼被他带着雷霆之势的滚烫深吻彻底封缄。
那吻霸道攻城略地,席卷她的所有感知。
呜咽尽数吞没在唇齿纠缠的烈焰与锦被的摩擦声中。
帐幔垂落,隔绝外界,只余剧烈晃动的人影。
这场席卷一切的狂澜,直至鱼肚白浮现天际才渐渐平息。
晨光熹微中,胤禛凝视身侧昏睡的文鸳。
汗湿乌发衬着如雪肌肤,紧闭长睫凝着泪珠,红肿破皮的樱唇残留昨夜痕迹。
她像一朵历经风暴在晨光中安眠的绝世娇花,美得惊心,脆弱得令人心紧。
餍足、审视与一丝极淡的怜惜在胤禛眼底翻涌;后宫三千例行公事,何曾有过这般焚心蚀骨、点燃灵魂的体验?
这柔弱温软的身子,蚀骨销魂的滋味,令他无声喟叹。
胤禛动作极轻地起身,眼神迅速恢复帝王清明。
瞥见那布满红痕的肩颈暴露在微寒晨光中,他拉过锦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珍重,替文鸳仔细盖好,温柔掩藏昨夜所有的痕迹。
卯时三刻,鎏金兽首香炉吐出最后一缕沉水香,景仁宫正殿已是珠环翠绕。
皇后乌拉那拉·宜修端坐于赤金凤座之上,凤眸微垂,指尖缓缓捻过一串冰凉的翡翠念珠。
下首嫔妃按位分高低端坐,殿中独独空了一个位置——新承宠的祺贵人瓜尔佳文鸳的座次。
欣贵人皇后娘娘。
欣贵人的声音不高,却足以穿透殿内表面的宁静,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挑动。
欣贵人您瞧瞧这时辰,祺贵人怕是昨夜侍奉皇上太过辛劳,竟连晨昏定省这样的大礼都耽搁了;到底是年轻气盛,得了万岁爷几分青眼,便忘了宫里的规矩体统。
话音甫落,殿内空气骤然凝滞。
其他妃嫔交换着眼色,低语声如蚊蚋般嗡嗡响起,嘲讽、嫉妒、幸灾乐祸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矛头直指那位未曾露面的新人。
一个刚入宫就敢如此怠慢皇后的瓜尔佳氏,能得意几日?
宜修捻着念珠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住,眼底那片深潭掠过一丝寒意。
她未置一词,只抬眼,目光如冷刃般扫过欣贵人,又缓缓投向殿门方向。
那份迟到,是对自己中宫权威赤裸裸的挑衅。
就在这满殿窃议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声浪时,养心殿大总管苏培盛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他步履匆匆却丝毫不乱,袍角带起一阵微凉的风,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培盛躬着身,快步上前,在距离凤座数步之遥处稳稳跪下:“奴才苏培盛,叩见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小主金安。” 声音不高,却带着养心殿特有的分量,让殿内霎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