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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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太后歌酒尽兴,众人也大多离去,范闲守在原地有些踌躇。
北齐太后范大人是不愿离开我们北齐吗?
范闲没有没有,那外臣就退下了
北齐太后去吧
范闲谢太后!
趁李珞言没反应,范闲也啥都不说,拉着人就跑了,并且跑的飞快,倒是把后面的太后逗乐了。
等到回了使团,房间内
李珞言想要挣开范闲拉着他的手,一路上二人都十指相扣。
李珞言你放......
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拥入怀里,撞进一个炙热而厚实的胸膛。
他双手拢着他的腰身渐渐用力,紧紧的将人拥入怀中。
范闲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范闲你不在的日子,你都不知道每晚我都是如何安眠的......
范闲我生怕那沈重会将你囚禁起来,给你用刑
原本要挣扎的他听了这些话却停住了动作,缓缓摘下了脸庞的面具。
李珞言放心,我没事
李珞言傻子,你知道他奈何不了我的
范闲听此,大掌渐渐握住他肩膀,二人面对着面。
范闲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仿佛有着魔力,让人看一眼便深深地沉溺。
该死......他的心为何会跳的这么快?!
眼看着范闲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李珞言有股想吻上去的冲动。
僵持中,范闲可忍不住了,一把将人按在墙壁上,扣住他的脑袋,栖身对着那唇印了上去,一点一点,由外及里的侵略在侵略。
呼吸短促而热烈,李珞言也不推开他,任由他的动作。
时间在此刻仿佛冗长冗长......
......
王启年大人...哎~你们继续,继续......
王启年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被王启年闯入又闯出的动作惊醒。
这可给李珞言吓的不轻,推开范闲,捂脸蹲下,我靠丢死人了,啊啊啊!
范闲那个,我……
李珞言别说了,丢死人了
范闲将蹲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又一次将他拥入怀中。
范闲这次回去我就可以娶你了
李珞言嗯……
晚间,范闲约了海棠朵朵,她准时来见范闲,范闲想在临走前见一见庄墨韩,拜托海棠朵朵帮忙,并且保证不会危害大齐,海棠朵朵才勉强答应。
范闲来到庄墨韩的住处,看着那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脸认真的在注经释文,好不认真,鼻头一酸,恭敬地鞠了一躬。
范闲庄先生
庄墨韩啊?诶呀~
庄墨韩停笔抬头,惊喜的发现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范闲,喜上眉梢的亲自起身迎接他。
范闲见他年迈体弱,连忙握住他的手劝慰道:
范闲您别起来
庄墨韩好!坐坐坐
庄墨韩楞了一下,随即同范闲一同坐了下来,他又执起笔,还略带兴奋的给范闲指着自己勾选注文的地方。
庄墨韩你看啊,你这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文辞优美,对仗工整可是这下半句语境不明,不通啊实在是不通
范闲巫山是极南处神山,此山以云景冠绝天下,下半句取此山名,是论情之忠贞
庄墨韩原来如此
庄墨韩老夫翻看了很多的书,就找不到巫山这个地名,还是你来给我解释了
范闲抬眼看着这个笔不停,一直在忙碌的老人忍不住询问:
范闲您在为这本诗集作释?
庄墨韩是啊,还有啊,你看啊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这什么典故啊?
范闲一抿唇,耐心的跟老人解释着,倒是把庄大家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范闲自称那是另一个纪元里的文明留下的印记,根本没有记载在这个时代的史书上,庄墨韩才渐渐释然。
随后庄墨韩放下笔,起身一脸愧疚的看着范闲。
庄墨韩日前,在祈年殿老夫陷害范大人,时至今日,老夫心中一直不安,今日的一见面,终能当面赔罪了!
庄墨韩范大人,海量宽恕
范闲见此,一个七八旬的老人在向他鞠躬弯腰赔罪,这可怎么能担当的起啊!连忙将人扶起。
范闲庄先生,这可使不得!
范闲我知道您这样做,也是为了救出肖恩
庄墨韩实不相瞒啊,他虽然姓肖,他是我同胞的兄弟
范闲其实我这次来见庄先生,也是受肖老前辈嘱托
庄墨韩真的?
庄墨韩一听,眸中饱含情感。
庄墨韩他终于肯和我联络了......
庄墨韩他让你来找我,可有什么话要说吗
范闲看着老人那迫切的模样,有些不忍说出口,动了动唇瓣,面色堪忧,庄墨韩似乎看出了范闲神色的不对劲。
庄墨韩怎么了?他死了?!
范闲看着那老人浑浊的眼睛,有些轻微的点了点头,将肖恩临死前关于庄墨韩的话叙述了一遍。
那老人转过身去,步履蹒跚,有些孤寂的抚了抚苍白的胡须。
庄墨韩人嘛,总是要死的
范闲肖老前辈走得还算是安详
庄墨韩他这一生活的很凄凉,只因他杀人太多,才有了这般下场
范闲垂下眸子,杀人太多?可谁的手上不曾沾染鲜血呢?
范闲如今世道,本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庄墨韩范大人,你可不能做这样的人,你能写这样的诗集,不该是凡间的浊物啊
庄墨韩老夫不忍心看到这些诗句蒙尘
范闲晚辈答应庄先生,绝不做那样的人
庄墨韩听了嘴角一笑,甚是欣慰啊,随后庄墨韩自顾自继续注释范闲的那本诗集,范闲含泪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