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
“砰——”
皇帝那一手正夹着菜的筷子被猛然间砸落在镶着金边的晚上,菜洒了一桌子。
庆帝突然的动作吓得二皇子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皇子也急忙起为二皇子开脱罪责。
李承乾陛下息怒啊
李承乾以儿臣对二哥的了解,他不可能行此等事啊!
李承乾这这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李承泽陛下!臣领罪,臣与姑姑从没做过愧对庆国的事情,可小范大人如此人物,若没实证,怎会妄言,臣或许是做错了什么事,让小范大人有了误会,小范大人......
二皇子有些迫切的看向范闲,那意味在明显不过。
庆帝范闲
庆帝你公然举证长公主和二皇子,可有人证物证?
李珞言臣……
范闲打断了李珞言,他可不想把珞言也扯进来。
范闲沈重就是人证
庆帝人证呢?
范闲人虽然死了,但做过的事总能查得出来
庆帝人死了,没有任何凭证,你敢指责二皇子,你是什么人?
皇帝的话令堂下几位皇子未敢坑一声,生怕皇帝的怒火牵连到自己身上,范闲想了想硬着头皮回答,那身子和手臂还保持着刚刚跪拜参状的礼法。
范闲臣是监察院提司,有执法仗剑,扫除奸佞之责!
庆帝让人重复了一遍,看不出喜怒,只等范闲将腰牌掏出了侯公公接过去递给了庆帝,皇帝没有一丝犹豫的将令牌扔向自己的身后,扑通一声,令牌掉入阁楼地下的池水里......
诸位皇子一惊,大皇子带头为范闲说话,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纷纷相仿着让皇帝息怒,李珞言也站起身让皇帝息怒,庆帝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
庆帝你们还有别的事吗?
李承泽父皇,儿臣今日其实有件喜事,想请陛下斟酌
李承泽范闲虽有错漏,但毕竟出使北齐有功,加上才华惊世,由此可见范府门风博学渊源,范府之女范若若,才女之名闻名京都,娴熟雅静,实属难得
李承泽靖王世子李弘成为人温厚,尚未婚配,加之对范府之女又倾慕已久,儿臣以为,范闲与婉儿已有婚约,不如喜上加喜,亲上加亲,也算是成就了一段姻缘
范闲若若婚事,并不着急
庆帝你到是很会出奇兵啊
范闲此刻几乎要摆出一副祈求的神情望向庆帝,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对方竟轻描淡写地答应了!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庆帝顺水推舟,直接为李承泽赐了婚。而那被选中的女子,正是京城叶家叶重之女——叶灵儿。
二皇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卖瓜竟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还没等他开口,一直跪在一旁的范闲眼眶已然泛红。他缓缓抬眸,望向珞言,心中似有烈焰翻涌。电光火石间,他仿佛抛却了所有顾虑。既然今日已经触怒龙鳞,那便索性触个彻底吧!心底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决堤般喷涌而出,再无退路可言。
范闲陛下!臣记得,臣在出使北齐之前,您曾应允过臣一件事!
庆帝哦?
范闲陛下,臣想与郡主退婚!还望陛下应允!!!
庆帝退婚?范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朕何时应允过你?
皇帝的话语中透着无形的威压,庆帝一直打算将内库交予范闲执掌。而林婉儿这桩婚约,无疑是获取内库支持的最佳助力。婚约背后的利益纠葛盘根错节,几乎已达到了最大化。范闲竟说他不想娶?呵……这等推辞,又怎可能逃得过帝王的算计?
然而范闲不等皇帝同不同意,他毅然决然挺身。
范闲陛下!臣已有心悦之人!
范闲臣想娶陵王殿下!望陛下应允!!!
庆帝混账!!!
庆帝骤然大怒,抓起桌案上的金盏狠狠朝范闲掷去。少年却依旧跪得笔直,未曾有半分闪躲的意思。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金碗坠地,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开来,显得格外刺耳。
李珞言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猛然抬头望向范闲,却见那白皙的额头上瞬间渗出了鲜血,一缕缕沿着脸颊滑落。范闲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竟似在无声地抵挡着血水的侵扰,隐隐透出几分倔强与冷峻。
李珞言移至范闲身侧,也跪了下去,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觉得范闲今日怕是疯了,忤逆皇帝赐婚,竟然敢肖想陵王。
庆帝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朕滚!
庆帝还有你!跪在他旁边干什么!给朕立刻马上滚起来!
在场的所有皇子,饶是二皇子都没有见过他们的父皇会生出如此大的气。
两人跪在地上,雷打不动,倔强得如同生了根。侯公公眼见形势不妙,脸色一沉,挥手示意小太监将范闲强行拖出去。然而范闲岂是肯轻易就范之人?他咬紧牙关,硬撑着半分不让。
大皇子瞧见范闲和李珞言这般模样,心中竟生出几分不忍,与太子对视一眼后,二人默契地一左一右架起范闲,将其带离了大殿。其余皇子见状,个个神色惊惶,唯恐多留片刻便会引火上身,也匆忙寻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只留陵王留在原地,因为就在大皇子和太子想一人一个拉出去的时候,被庆帝开口阻止,就让陵王一个人跪着。
李珞言陛下……
庆帝李珞言!
庆帝朕给你的命令是让你看住他!你就是这么看的!
李珞言臣领罪
李珞言是臣没有做好臣该做的,臣愿领罚!
庆帝好!领罚是吧
庆帝侯公公!把朕的鞭子拿上来!
侯公公本想为陵王求求情,可现在看来说什么庆帝都听不进去了。
庆帝朕说过你的命是朕的!朕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庆帝的声音陡然转厉,手腕一扬,乌黑的鞭子如灵蛇般窜出,带着破空的锐响抽在李珞言肩上。
布料瞬间裂开,血痕像条猩红的蛇蜿蜒而下,李珞言闷哼一声,承受了下来。
李珞言臣知错
庆帝知错?
庆帝冷笑一声,又是一鞭甩在他后背。这一鞭更重,使得李珞言直接爬在了地上,此时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血珠顺着衣服的破口往外渗,今日他穿的是红衣以至于血迹不是那么明显。
李珞言臣知错……
庆帝猛地抬脚,踩在他的后心。李珞言喉间溢出一声痛呼,眼前阵阵发黑。庆帝却没停手,手腕翻转,鞭子如雨点般落下,抽在他的脊背、臂膀,每一声脆响都伴随着布料撕裂与血肉绽开的声音。
殿内只剩下鞭子破空的锐响和李珞言压抑的喘息。他看着地上人逐渐染血的脊背,眼底翻涌着怒火,这场面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侯公公也有些不忍了。
直到李珞言的喘息越来越弱,身子几乎要趴在血泊里,庆帝才猛地停手。鞭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银线缠着的鞭身已被血浸透,乌沉沉的吓人。
庆帝找件衣服给披上,找太医看着,别让他死了
庆帝转身离开了这里,侯公公不知该从何下手,看着陵王身上这伤他也心疼啊,只能让下人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
侯公公殿下啊,您这次真是把陛下气急了
侯公公老奴带您下去疗伤……哎呦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这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这可造的什么孽啊。
李珞言咳咳……别……告诉范闲……
侯公公您可别说话了,您伤的最重啊
李珞言别告诉……他……
侯公公不告诉不告诉老奴带您去疗伤


感谢宝宝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