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菲眼中，不管是第一次见到她，还是这一次看到她。
顾寒总会让人对她又爱又恨。
她的爱是真的，她的恨也是真的，她就是灵动而鲜活的一个人，鲜活到靠近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要拥有她。
金菲原以为她对姜小海的死会牵挂许久，可当亲眼看见姜小海死掉的那一刻，她最在乎的居然是顾寒。
她担心顾寒要怎么活下去。
“你来是有什么想问我吧？”金菲知道探监的时间不多，也没什么可寒暄的。
顾寒点了点头，她指着肩头处的那个弹孔的位置，神色淡淡地问道，“当时是你喊了一声提醒我，我才给姜小海挡了这一枪。”
“你手中没有枪，梁嘉驹又不可能对姜小海开枪。”
“除了我跟姜小海，在场的应该还有第五个人，它目的是达到了，即便我挡下了那一枪可姜小海终究是死了，不管怎样，我都要将这个人找出来！”
闻声金菲回忆着那天的情况，虽然这事过去了半年，但她却记得那天在岸边堆积的货箱后面，的确看到了一个身影…
她抬起头，目光有些迟疑，有一丝想要帮对方隐瞒的意思，“顾寒，姜小海不在了，有些事你再深究下去没有意义。”
“照顾好你跟姜小海的孩子，别让他们走上姜小海的那条路就好了。”
显然，即便顾寒亲自来问，金菲也不打算告诉她是谁。
临走前顾寒让她照顾好自己，但也不曾说下一次会不会再见。
快走时，金菲突然喊住她，“你打算让孩子姓什么？是顾，还是姜？”
她低眸，一手覆在孕肚上面，依旧是淡淡的模样，不悲不喜，“姜小海本来也不姓姜。”
“他是姜迎紫家收养的小孩，他也不曾提起过他姓什么，所以这个孩子跟我姓。”
金菲微微一笑，“挺好的，姓顾好听，有想出的备用名字吗？要是男孩…”
“顾海。”
“…那女孩呢？”
顾寒淡淡一笑，轻声道，“不管男孩女孩，都叫顾海。”
金菲看着她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
她也觉得这名字挺好。
*
出了看守所，顾寒走两步路就觉得有些吃力。
倒不是隆起的肚子带来的压迫感，而是她的心情五味杂陈。
“姐姐…”穿着校服的姜映雪出现在看守所的门口。
她仿佛提早知道顾寒会来一样，手中还拿着刚出炉的酸菜猪肉包子。
顾寒放慢了脚步，不等她走近，姜映雪先一步迎上，“姐姐，你怎么自己来看守所了？我本来想着去医院看看你的。”
“今天不上课吗？”顾寒扯开话题，这半年来姜映雪来的次数也不少，但都得不到回应。
姜映雪将提包子的手换了下，腾出左手去扶顾寒，她也没有拒绝，可看着姜映雪的眼神有几分微妙，“毛毛，我听郑北哥说，你养父希望你离开哈岚，去国外就读，费用是不必担心，就看你怎么想了。”
“国外的教育环境远比哈岚要好，你母亲不在了，舅舅也不在了，哈岚对你来说是个伤心的地方，换个地方换下心情。”
听到这句话的姜映雪愣了愣，她眼眸不禁黯然，轻声道，“姐姐是在赶我走吗？”
“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了…姐姐不仅仅是姐姐，也是我的舅妈，难道姐姐想否认跟我舅舅的关系吗？”
话落，对视的两人都陷入一阵沉默。
顾寒不想将话说的那么难堪，可她真的做不到了。
她仰起头，眸子暗了暗，缓缓回道，“非要我将话说的很清楚吗？”
“射向你小舅舅身后的那一枪…是你开的吧？姜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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