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依然是相拥的姿势。
林虞忽然清醒过来，她余光瞥向慕声，发现自己正被他抱在怀里，一时间脑海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被占便宜了？
想起在马车时她与他的冷战，林虞气不打一处来，故意酸他，“慕声公子当真是比不了柳大哥，趁人之危占便宜吗？”
她冷冷的口吻仿佛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柳拂衣就像是慕声的雷点，一提就炸，偏偏这次他在听到后却无动于衷。
林虞皱了皱眉，抬手去推，可她一个姑娘家的力气怎能抵得过少年？
她尝试推了半天，对方纹丝不动。
林虞气坏了，温怒道，“慕声！”
“嗯，我在。”他淡淡的回应，环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曾有丝毫松懈。
哪怕在前世也少有亲密的举动，大多时候还是在林虞毫无意识的情况下。
她记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原本只是在马车上休息，后来听到了外面有婴儿哭声，出于好奇林虞才下了马车，然后发生了什么就没印象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很不喜欢现在这种姿势。
前世被情蛊控制的那会儿，慕声就很喜欢这么抱着她，薄唇时不时蹭过脖颈，带有侵略性的咬下去，不是那种轻柔的吮吸，而是为了留下印记不惜咬一口，渗出血迹。
尝到鲜血后的他也只会更加疯狂。
林虞心底咒骂一声，打算先下手为强，这么近距离下，她非得狠啃一口，将那会儿受过的都报复回来！！！
她欲要张口时，耳边传来慕声清晰可听的心声……
【我不是妖物…我不是邪物…】
【不…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不信我…】
【没有人喜欢我…也没有人在意我…我就是个…怪物…】
“慕声…”林虞不再折腾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偏执的黑莲花也有这么敏感的一面？
“别动了…就让我抱会儿。”慕声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心底忽然涌出许多异样的情绪。
有悲伤、有绝望、有愤怒、有孤独……
都说人尝世间酸甜苦辣咸无味，可慕声却不知甜究竟为何。
他靠在林虞的肩头，声色闷闷的说道，“糖很甜，糕点也甜，可为什么甜不到心里…”
“嘴里是甜的，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甜的滋味…我…真的是怪物吧？”他自嘲轻笑，“人与妖的孩子，被抛弃的怪物。”
那一刻林虞只觉得扎心的疼。
不是的……
根本不是这样的！！！
鬼使神差之下，林虞踮起脚，仰起头吻向他的薄唇，吻向了眼角猩红处的泪痣。
她否认了他的话，“不是这样的！人有恶，妖有善，跟出身何曾有半点关系？！”
“我自知比不了你阿姐，你阿姐心中有正义，有苍生，善恶分明，不像我阴郁怯懦，阴晴不定…”
“嗯，这倒是真的。”慕声回了她的话。
好不容易才微妙起来的气氛被这句话给打破了。
林虞几乎咬牙切齿的笑了笑，“是是是，我自然是比不过你阿姐！”
她也懒得比，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了。
然而慕声似乎抱的更紧了。
他想说的并不是那意思，而是…
【我想说即便这些都是真的…你也很好。】
当最后几个字落入耳畔，林虞不禁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这一次是发自真心的。
她想，虽然柳拂衣很好，可慕声也不差。
林虞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也不喜欢好人，勉强喜欢一下慕声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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