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抚过炸毛的慕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林虞给松开。
彼此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刚才的拥抱。
比起慕声的沉默，林虞倒恢复的正常，她将木屋的门推开，探出脑袋张望，没有想象中那般阴森，反而屋内摆设都很温馨，像是女子居住的样子。
林虞抚摸瓶子里的鲜花，花蕊泛着水珠，娇艳欲滴，所碰所感都宛如真实，但他们并不会从客栈突然出现到这里，最大的可能性是身处幻境中。
她回过头，只见慕声站在屋外，迟迟不肯挪动一步。
以他的妖力来说应该不会怕什么妖物，可不进总是有原因的。
“你见过这间木屋？”林虞问。
慕声并未回话，只是将头偏向一侧，余光却落在了床铺旁的衣柜上。
她好奇的张望了一眼，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柜门打开。
衣柜里一件衣物都没有，却摆着一副貌美女子的画像。
看到这副画的时候林虞愣了两秒，画上的女子虽貌美，但并不像跟他们年纪相仿，约莫大了六七岁的样子，相对于成熟。
林虞心想，【难怪他会喜欢慕瑶，原来是喜欢年纪大的…】
想到这，林虞看慕声的眼神有些微妙。
慕声自然是察觉到了，漫不经心的解释，“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她挑眉，“我也没想啊，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慕声公子也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也只是外人。”
恢复正常的林虞又开始了阴晴不定。
她的性格本就如此，前一秒对你的好，后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她…是我阿娘。”慕声在说出他与画像上女子的关系后，他的眼眸暗了暗，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画面是关于他所谓的母亲。
但慕声记不起来很多，只知道出生时父亲抛弃了自己和母亲，随后母亲又抛弃了自己…
自己是妖物，是累赘，从来都不是谁的第一选择。
这样的自己别说旁人如何看了，慕声自己都有些厌恶。
提起母亲这个词，林虞的记忆也很模糊。
正是因为没有母亲，林虞才从小被同龄孩子排挤，她与慕声不同，却也是相似的。
“我都不记得我阿娘长什么样了…”林虞呢喃道，“差点忘了，我都没见过。”
闻声他抬眸看向黯然失神的林虞，如果她所说的‘前世夫妻’不假，慕声大概能够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林虞。
本质上他们才是一类人。
*
客栈.二楼
无声将房门反锁，看着这屋子里的三个人。
有林妙妙、林虞，还有一个算是自己却又并不是自己的人。
一样的样貌、身形，但两人的记忆和性格却差了太多东西。
无声走到床边来，看着和林虞一同陷入在幻梦中的慕声，若自己不是这副白发、毁了容的样貌，他在看慕声时就跟照镜子没什么区别了。
“我是你…也不是你。”无声呢喃着。
他给床榻上躺着的林妙妙盖好被褥，另一个被褥拿下来给昏迷在地上的林虞盖上。
至于慕声……
冻一冻无所谓。
“子…子期…”昏厥了半个多时辰的林妙妙在梦中呓语着。
闻声他神色一顿，连忙看向林妙妙，“妙妙…你记得我了？”
然而林妙妙只是呢喃了两句便睡去，她并没有记起来，只是这个名字刻在了骨子里，潜意识让她唤了出来。
空欢喜一场，无声也没有特别失望。
他能再次见到妙妙就很庆幸了，如今的自己不人不妖，也不知该算个什么东西。
除了妙妙和过去的自己，没有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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