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相夷害羞的咳了两声,一种欺骗了小孩子的负罪感围绕在心头,他还未阻拦,小桑晚走到池塘边,撸起袖子便准备抓鱼。
要知道池塘里养的锦鲤各个肥硕,关键是你抓都抓不住,它还能朝你脸上甩两下。
想起第一次被锦鲤打红脸,李相夷赶忙跑到池塘边,妄图为自己的恶作剧止损。
“师妹,千万别抓…”
余音尚且未落,池塘边的小桑晚唇角微勾,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在李相夷靠近的一瞬间,小桑晚左腿朝外伸出下压,将身子近一百八十度平面弯下。
原先朝锦鲤伸出的手对准了李相夷的腰,一招后空翻将他抛进了锦鲤池。
刹那间水花四溅,锦鲤匆匆朝落水的李相夷吐口水,各个神龙摆尾,鱼尾啪啪啪打脸,有意识的欺负这个曾经欺负鱼的小屁孩。
再看岸边的小桑晚,学着臭屁的李相夷双手叉腰,傲娇的小模样倒是有一学一,“早就听师父说师兄李相夷调皮的很,初次见面,桑晚送师兄‘沐浴’一场,可还欢喜?”
好不容易摆脱了锦鲤围攻的李相夷一手搭上岸边的石头,狼狈不堪,模样滑稽透了。
他看向洋洋得意的小师妹,咬牙笑了笑,“当真…欢喜!”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好名字,相夷起的名字不错,小桑晚,倒是合适。”被芩娘打了一顿的漆木山顶着红肿的脸称赞李相夷取了一个好名字。
李相夷和单孤刀看着罚站的师父,两人谁也不敢入座吃饭,只能看着芩娘和小桑晚吃。
饭桌上,芩娘不停的给小桑晚夹菜,感慨这孩子无依无靠,却还能长得白嫩,也不知落入赌坊是幸事还是不幸。
“小桑晚,你还记得被拐进赌坊前发生了什么?可还记得你爹娘?”芩娘问。
小桑晚先是扒拉两口饭,她答,“爹爹是一个赌徒,他经常在赌坊里赌的,娘亲说他赌没了家里的钱,地契、房契都没了,爹爹还将娘亲给卖了。”
她说完又扒拉两大口,“后来坏人来家里找爹爹要账,爹爹还不起了,便将我丢给坏人,他们不给我饭吃,后来发现我能听出骰子中晃动的点数,便以让我吃饱饭为由让我出千。”
“如何出千?”芩娘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她的碗里。
不过说话的功夫,一盘肉都干没了。
小桑晚说,所谓出千是让她帮着赌坊中的人来坑那些赌徒,她能听出点数,便会眼神示意自己人买大买小,从而将对方坑的一分不剩。
如果不做她就会饿肚子。
她做好了,赌坊的人就给她肉吃,有时候还会有点心。
恰好漆木山喝了酒,误打误撞进了赌坊,正好看见小桑晚在帮赌坊的人出千,于是漆木山教训了那些人,将小桑晚带回了云隐山。
“芩娘,我是觉得咱们既然收了俩徒弟,再多一个小女娃也没什么,你瞧这孩子生的多么漂亮,要是咱俩有女儿应该也漂亮,对不对?”
漆木山试图讨好自家夫人,奈何芩娘根本不带给他脸的。
芩娘一瞪眼,漆木山立即站直。
“师娘,你别生气,若不是师父下山去喝酒就不会救了我,看在徒儿的面子上,师娘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师父计较了,也让两位师兄赶紧用膳好不好?”小桑晚握住芩娘的手,一开口软糯的嗓音都给心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