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粥

马嘉祺提着刚打好的热水，转过拐角，就听到的是母亲近乎失控的谩骂声。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马嘉祺“妈。”

沐晨“嘉祺”

郭葭（马母）“滚，全给我滚！”

郭葭抓起枕头，毫不犹豫地朝着沐晨掷了过去。枕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力道之大让沐晨不由得踉跄了一步。马嘉祺见状，神色一紧，伸手将沐晨推了出去。

.马嘉祺“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沐晨“阿姨住院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沐晨“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就猜到肯定阿姨又住院了。”

.马嘉祺“你明知道我妈现在精神不太好，你就不要来看她了。”

马嘉祺话音落下的瞬间，沐晨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蜷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胸腔里漫起酸涩的潮意，觉得好委屈。

沐晨“我就想关心一下她嘛”

.马嘉祺“算我求你了，走吧。”

沐晨“我……”

.马嘉祺“以后都不要再来了，今天扔的是枕头，明天不一定是什么。”

沐晨泛红的眼眶蒙着层薄薄水雾，睫毛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紧攥衣角的手指关节泛白，直直望着眼前冷漠的马嘉祺。

沐晨“就只会这一个表情吗？”

沐晨小声嘀咕着。

沐晨“那你照顾阿姨，那六斤呢？”

沐晨有点不死心的问道，阿姨这他帮不上什么忙的话，那他的狗总是可以帮养的吧。

现在马嘉祺才想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六斤好像还没喂过，也没有遛过。

沐晨“我帮你养一段时间，等阿姨出院了你再把它接回去。”

.马嘉祺“那……”

.马嘉祺“麻烦你了。”

沐晨“那我都这么帮你了，你能不能把蜉蝣签给我呀？”

空气在凝滞的沉默里结成冰，马嘉祺垂眸盯着地板缝隙，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响。

沐晨“没关系，你考虑考虑也行。”

沐晨“不签给我，也没关系。”

.马嘉祺“嗯”

郭葭（马母）“我要出院！”

郭葭（马母）“你骗我！为什么让他来看我！”

郭葭（马母）“我要的是程程，不是这个晨！”

.马嘉祺“妈……”

.丁程鑫“我是不是来的有点晚了？”

丁程鑫拿着水果，抱着一束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他回家一趟有点耽搁了。

马嘉祺接过丁程鑫手里的花跟果篮，郭葭看见丁程鑫来了，情绪好了不少。

郭葭（马母）“程程快来 快过来。”

.丁程鑫“阿姨身体好些了吗？”

郭葭（马母）“好了好了，特别好。”

丁程鑫修长的手指扣住保温盒的锁扣，磨砂质感的外壳还残留着温热。

郭葭（马母）“这是什么啊？”

.丁程鑫“这是我妈妈熬的粥，很好喝的。”

.丁程鑫“我回家一趟所以来的有点晚了。”

.丁程鑫“还热乎着呢。”

氤氲热气裹着红枣香气，丁程鑫舀起一勺放到嘴边吹吹递到郭葭嘴边。

.丁程鑫“尝尝。”

郭葭（马母）“好吃。”

消毒水弥漫的病房里，马嘉祺望着丁程鑫专注喂粥的侧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可当那双清亮的眸子突然转过来时，他像被烫到般猛地垂下眼睫，碎发遮住泛红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