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巷子口的男人。
断臂，血污，散乱的黑发，以及那抹刺眼的笑。
巷子里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只剩下夏油杰粗重艰难的喘息声。
夏油杰费力地抬起头，散乱的黑发遮住了他部分视线，但他依旧努力聚焦，望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沾着血污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个沙哑得几乎只剩气音的名字。
“悟——”
那个音节，在死寂的小巷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瞬间捅破了两人之间那层薄冰，将过往所有的羁绊，分歧，理想与此刻残酷的现实，都赤裸裸地摊开在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的空气里。
五条悟插在口袋里的手，似乎微不可察地紧了一下。】
死寂。
并非完全的安静，而是粗重的呼吸，压抑的抽气，指甲掐进掌心的细微声响交织成的沉重死寂。
“呃……呕……”
第一个打破这窒息氛围的是虎杖悠仁。
他猛地捂住嘴，脸色煞白，胃里翻江倒海。
那断臂处粗糙封住的伤口，不断渗出的暗红，以及夏油杰每挪动一步都伴随的痛哼……
视觉和想象的冲击远超他之前经历的任何战斗。
钉崎野蔷薇用力拍着他的背，自己的脸色也难看至极，嘴唇抿得发白。
“太……太惨烈了……”
吉野顺平喃喃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下意识地看向伏黑惠，后者紧盯着光幕，眉头拧成一个死结，海胆般的黑发似乎都显得更加冷硬。
“这就是……特级咒术师之间的战斗？”
三轮霞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
“不，这甚至……这甚至只是战斗后的余波……那个‘里香’的力量……”
“改变世界的力量……”
禅院真依重复着夏油杰的低语，眼神复杂地瞟了一眼坐在角落的乙骨忧太。
“哼，‘只要有了里香，就不需要一点一滴搜集诅咒了’……”
加茂宪纪冷哼一声，打破了乙骨忧太那边的低压。
何等狂妄且扭曲的想法。
力量并非捷径，诅咒亦非工具——
“初衷都变了啊——”
“初衷？”
西宫桃抱着扫帚，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看他那样子……在说‘太棒了’的时候，眼睛里的火焰……他恐怕坚信自己才是对的吧？哪怕付出那样的代价……”
“代价？那是他咎由自取！”
保守派高层所在区域，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是乐岩寺嘉伸。
“‘夏油杰’，叛逃者，诅咒师，其理念与行径皆是对咒术界秩序的彻底颠覆与亵渎。‘五条悟’……”
他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投向光幕上那个冰封般的身影。
“……‘他’此刻的职责，便是终结这一切。肃清叛徒，维护秩序。”
“职责……”
夜蛾正道双手抱胸，宽大的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神，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周身散发出的沉重气息显示他内心的极不平静。
光幕上那两个形同陌路的身影，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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