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一声轻响,马嘉祺拎着塑料袋进来时,客厅只剩一盏落地灯,光晕笼着沙发那团鼓鼓囊囊的“羽绒服茧”。
他放轻脚步,却在看清那截露在外面、被泪浸得通红的鼻尖时,指节还是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马嘉祺我回来了(把声音放轻)怎么样了?
丁程鑫不太好(叹口气)刚好不容易睡下
马嘉祺蹲在地上,把散落的啤酒罐一个一个捡起来,罐身轻得可怜——七罐,全空了。烧烤盒里只剩凝固的油花和几串被咬了一口的鱿鱼,签子尖端带着细小的牙印。他指尖收紧,塑料盒“咔啦”一声变了形,却舍不得再用力,怕惊动沙发上刚睡着的人
马嘉祺小傻瓜(轻叹口气)我去煮点粥吧,你再陪他睡一会儿然后喊他起来喝粥吃药
门“咔哒”一声阖上,垃圾袋被马嘉祺顺手搁在楼道口,空气里那股混着孜然和酒精的呛味终于散了。他折回厨房,卷起袖子,淘米、切南瓜、开火,全程动作轻得像在拆炸弹。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响,热气扑在玻璃上,把客厅那盏昏黄的壁灯映得更暖。
丁程鑫把羽绒服的领口又掖了掖,确保只露出严浩翔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小朋友还在低烧,呼吸间带着微微的颤,偶尔睫毛抖两下,泪痕在灯下像两道干涸的小河。丁程鑫侧躺在他身边,胳膊垫在羽绒服底下,隔着毯子轻轻拍他的背,一下一下,节奏稳得像心跳
粥熬好了,丁程鑫准备喊小家伙起来吃粥喝药
丁程鑫宝宝,你马哥煮了南瓜粥,我们起来吃一点点好不好呀?
严浩翔哥哥…
丁程鑫乖啊宝宝(轻轻的把小朋友被汗浸湿的碎发往后拨了拨,然后低下头和小朋友碰了碰额头哄着他)我们吃一点点
严浩翔不要吃…
丁程鑫可是宝宝,不吃药药和粥粥肚肚会痛痛的对不对?我们吃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
丁程鑫把手伸进毯子里,握住那只被冷汗浸得湿凉的小手,指腹轻轻摩挲他凸起的指骨。
严浩翔窝在羽绒服里,烧得迷迷糊糊,听见这句软得不像话的哄劝,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又滚出来
严浩翔苦…不吃…
丁程鑫(亲亲小朋友的眼睛)忘记宝宝怕苦了,哥哥的错
丁程鑫低头亲了亲他被泪水腌得通红的眼角,嗓音低得像是哄一只怕打雷的小猫。
马嘉祺已经蹲在茶几边,把药片掰成四等份,再碾成细细的粉末,南瓜粥搅了三圈,药粉瞬间融进金黄里,连颜色都看不出异样
丁程鑫宝宝张嘴
丁程鑫哥哥保证不苦
药效很快发作,小朋友又软软的瘫倒在丁程鑫怀里睡下了
马嘉祺总算睡着了,带他进去睡吧丁哥
丁程鑫行
丁程鑫把小朋友连被子带人抱进自己房间,拿了个盆里面装了温水顺便扯了一条毛巾把小家伙全身擦了一遍
折腾到凌晨四点半,丁程鑫终于抱着人在自己房间睡着了
黑暗里,丁程鑫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一晚,啤酒味、烧烤味、眼泪味,都散得差不多了,只剩淡淡的南瓜粥甜香混着退烧贴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