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封池的喉间泛起铁锈味,胸腔里翻涌的钝痛几乎要破体而出。
眼前人垂眸时睫毛轻颤的弧度,像极了记忆里蜷缩在他怀里喊"哥哥"的少年,可此刻那双眼睛蒙着层冰冷的雾,将所有眷恋都锁进了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攥紧了西装裤的褶皱,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空调出风口的风掠过脖颈,却吹不散心头蒸腾的燥热。
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深夜,他在手机里打下又删除的问候,此刻化作掌心密密麻麻的汗意,黏腻得令人窒息。
那些未说出口的思念,在对方漠然的注视下碎成锋利的玻璃碴,每呼吸一下都刺痛着心脏。
烦躁如藤蔓般缠绕全身,他迫切地想要撕碎这层陌生的伪装,却又害怕用力过猛,会彻底失去触碰对方的资格。
"封池,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请你离开。"席遇星垂眸整理着文件,钢笔尖在纸面划出刺耳的刮擦声。他刻意将尾音拖得又冷又长,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却在对方骤然逼近时,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
封池的皮鞋碾过地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身上浓烈的雪松木气息如潮水漫过办公桌,将白茶味的信息素逼得节节败退。
席遇星后背抵着冰凉的玻璃幕墙,看着男人眼底翻涌的猩红,那是Omega易感期失控的征兆——可记忆里总把他护在怀里的Alpha,此刻却像头被激怒的困兽,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再说一遍。"封池的指节重重砸在他耳畔,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滚烫的呼吸扫过颈侧腺体,席遇星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对方领带不知何时已扯开,衬衫领口大开,露出布满抓痕的锁骨。
那些抓痕新鲜得渗着血丝,像是被某种尖锐物生生剜出来的,刺痛了他下意识收紧的瞳孔。
“我说,我们结束了。”席遇星偏过头,刻意避开封池灼热的呼吸,喉结却不受控地轻轻颤动。
玻璃幕墙外暮色渐浓,城市霓虹开始次第亮起,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映成模糊的剪影。
封池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与自嘲。
他猛地扯开衬衫纽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那形状是他离开后封辞摔碎的袖扣:“你走的那天,我攥着这枚碎片,直到血流干。现在告诉我,你怎么敢?”沙哑的声线里裹挟着两年的思念与怨怼,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轰然炸开。
席遇星的心脏狠狠抽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稳住颤抖的声线:“你何必执着。”话音未落,封池突然扣住他的后颈,滚烫的唇重重压下来。
雪松木气息裹挟着汹涌的情欲将他彻底淹没,席遇星挣扎间撞翻桌上的文件,纷飞的纸张如同他们破碎的过往簌簌飘落。
“我偏执?”封池抵着他的额头喘息,眼底翻涌的红潮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你把我的心剜走的时候,怎么不说偏执?”指尖划过席遇星颈间脆弱的腺体,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战栗,他突然低笑出声,“腺体信息素屏蔽贴...原来你还会怕。”
办公室的空气骤然凝滞。
席遇星僵在原地,看着封池扯下自己颈后的屏蔽贴,露出红肿溃烂的皮肤——那是长期强行压制易感期留下的伤痕。
雪松木信息素瞬间暴涨,带着近乎自毁的暴戾席卷整个空间,白茶味的信息素终于溃不成军,在交缠的气息中渐渐染上暧昧的绯色。
“这次我不会在这么温柔,让你有机会离开我。”封池咬住他的耳垂,声音里混着破碎的哽咽与疯狂,“看看是你的理智先崩塌,还是我的偏执先认输。”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将两人纠缠的身影彻底吞没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