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清和医馆的神医又出现了!”
“是吗,我正愁我家老爷子的病呢,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
“嘿,你以为看诊位这么好抢吗?”
“我听说,那位乐阳长公主也派了人在等呢。”
路境明下了职就去了清和医馆,短短几年,他已经闯出了神医的名号。
但他从来都是隔着帘子看诊,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容。
“我家公主稍后就来,还请神医留个位置。”路境明一天只看三个病人,沈芷衣早早就派了人守在医馆。
“公主的烦忧某也略知一二,请姑娘将这祛疤膏转交给公主即可,这是用雪莲辅以生肌良药制成的,也可交给太医院查验。”路境明喜欢医治疑难杂症,这看诊机会不多,沈芷衣的药他早就配好了,不必多占这一个名额。
“多谢岐公子。”岐碌,是这个身份的名字。
“定远侯府请岐公子出外诊。”
外诊并无不可,只是诊金高昂,极少有人出的起。
一次外诊,不算药费,一万两。
“带路。”
巧了,路境明早就想会一会定远侯,在薛家之前,正是定远侯掌管兴武卫。薛家势起,定远侯府就走起了下坡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不容小觑。
“咳咳。”定远侯面色发绀,躺在卧榻之上,嘴角还沾着些咳出来的血。
心主血脉,肺主气司呼吸,定远侯这是心肺气虚之状。
年老不免体衰,伴有咳嗽,气喘。
路境明把了把脉,心下了然。
“此话不便对旁人说。”定远侯有一子一女,长子周朝瑜,长女周宝樱。宝樱尚小,因此屏退众人后之后周朝瑜留下。
“侯爷这是中毒,此毒剂量轻,但来势汹汹,如下猛药,也不是侯爷如今的身体能承受的。”
“侯爷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此毒花些时日可解,但如能查到源头,找到解药,可减轻不少损害。”
周朝瑜显然也知道是谁动的手。定远侯府尽管失了兴武卫之兵权,但手上还有漕运这一重宝。
漕运,谁能握在手里,谁掌握生财之道。
可如今连年水患,多处堤口决堤,并非偶然,是有人想要将周家拉下马。
“还请岐公子保住父亲的命脉,解药之事,我会尽力寻找。”
“我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半月内如若没有解药,只能行险招逼出毒素,届时恐会伤了侯爷的根本,有碍寿数。”
“拜托公子。”直到路境明离开,周朝瑜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说,定国公有意丝贸?”
路境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片刻后又似抚琴般摸了摸。
“如今定国公有了兵权,但燕家尚能与之制衡。但如若有了大笔进账,不论是豢养私兵还是私造军械,都加剧了谋反的可能。”
“这就是公子可以治好定远侯却不立刻医治的原因?”商陆心头一跳,“公子是想薛家谋反。”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若只是翻当年之案,薛家功过相抵,罪不至死。但谋反不成,便无处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