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结束,你和齐衡又回到了早起上朝的日子,齐衡还好,他早就习惯了,你就不曾适应过。
“哎呀,你别拉我,让我再躺会,你不是还没弄完了嘛。”你真的不想起来了。好不容易过了两天舒坦日子,这又要爬起来,简直让你感觉痛苦。
“秋思,既然在其位就要谋其职,陛下刚放完我们的假,又迟到懈怠,这是没礼数,陛下会怪罪的。”
“我求这个是为了让我领兵打仗方便,才不是贪这个所谓的职务权利。”你如今真是哭诉无门。
“我可算明白为何你每次上朝不骑马而用车了,路上你靠着我再眯一会儿。玉蕊,琼佩快服侍大娘子梳妆。”
就这样过了一两个月的日子,平淡又温馨。
“挽澜郡主,留步!留步!”你刚下朝想着和齐衡打算去樊楼玩玩,却被一位公公拦下。
“不知公公有何事?”你开口询问
“老奴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太后娘娘说请挽澜郡主移步宝慈宫坐坐,晚些时候小郑将军夫人和顾侯夫人也会来。”
“我知道了,还劳烦公公带路”
你和齐衡对视一眼,然后他便独自离开了,你就随着公公去了宝慈宫。
你进了宫才看到沈皇后也在,你立刻行礼。
“秋思啊,坐,这是你成婚第一次来宝慈宫,我瞧着更漂亮了,俨然你们夫妇和睦,甚好,甚好”太后一直惦记你危难之时派人保护她和先帝,你又嫁给了她认得女儿的儿子,在她心里早就把你当做是她阵营中的人了。
“多谢太后娘娘挂念,多亏成婚时官家和皇后娘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毕竟嫁人了,从前不爱胭脂水粉怕影响习武麻烦,如今也不得不好些维护了。”你把心放在嗓子眼,这宫里斗,你们宫外这些臣子也不容易。
“你用的好就成,这女为悦己者容,本就是应该的,不为丈夫,也为自己心里看着开心。”皇后也终于笑着对你说话。
“诶,你这钗怎么瞧着眼熟啊。”太后看着你的发髻
“哦,这支孔雀钗是臣婆母赠的,说是当年太后娘娘赏赐给她的,她觉着珍贵爱惜了好久,后觉着该给儿媳些什么,就将这份荣耀传给了臣。”你将钗露给太后看。
“平宁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这钗子你带着好看。”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
此时沈皇后的妹妹和盛明兰来了,你起身,她们给太后,皇后行礼以后,你们也互行礼。
接下来你就安静坐着,看着太后要给顾廷烨塞人,你突然想起顾廷烨惆怅自家夫人对他不上心,你也没有作声,默默看着盛明兰拆招。
“好过给人做妾”你内心狂笑,这个盛小六还真是666
“太后娘娘,臣手下的火铳营也有几个有军功的将领还未曾娶妻,前段日子见臣成婚,恭贺的同时,也求着臣给物色物色好人家的女儿,臣觉着顾侯夫人这主意甚好,毕竟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定是礼数周全又容貌极好的姑娘,不仅让将士们安心为国效力,还能铭记太后娘娘和陛下的恩情,属实是一举两得了。”
你跟盛明兰对视一眼,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皇后也帮腔,太后的话彻底堵了回去。
“秋思啊,看到那钗,我想起那是一套既然钗在你这里,那些我也当成你新婚礼给你吧。我带你去看看。”太后说着就拉着你离去了,你急忙跟皇后行礼随着走了。
太后将成套的饰品放在你手里,也没说你走,也没说留,你只好端着等吩咐。
“行了,坐吧。”
“谢太后娘娘”她让你站了一刻钟
“我知道你是从小习武,这盒子就算让你再站一刻钟你也是站的住的,那你可知道我为何让你站吗?”
“臣愚钝,望太后娘娘明示。”
“前你外祖父是少时就跟着先帝的老臣,后你冒死进宫救过我和先帝,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在平宁来求我说你们两情相悦,让我出面为你和他儿子找皇帝赐婚,我是没犹豫就答应了的。”
“臣多谢太后娘娘疼爱”
“我倒没看出来你多感谢,方才我是给顾廷烨送人,又不是给你家送,你为何要出来帮他们?”
你立刻起身脸上满是惶恐的跪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仿佛你是无心之失。
“太后,臣并非帮他们呀,只是方才顾侯夫人那番话滴水不漏,如若不那样说,我担心本来是好事反倒成了坏事了。世上有哪些品格优良的女子不想做正头娘子的。再说了顾侯夫妇如今还算新婚燕尔,您这时候塞人,只怕顾侯不但不欢喜,反而记恨您。”
这时太后似乎有所思考
“你接着说”
“明面上您赐下去的自然好吃好喝待着,可您想靠着她们传递消息,以我对顾侯的了解,那绝对会弄巧成拙,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将这些宫婢赐给将士,既让将士感恩您体恤他们,又能让您身边这些人真的渗透进顾侯的军队里,就算顾侯万千筹谋,总归还是要命令给这些将士的,所以我觉得顾侯夫人这想法甚好啊。”
等你端着盒子出了宫,齐衡就上前来迎你。
“还好吗?太后可有对你做什么?”齐衡仔细打量你的状态。
“上车说吧”你将盒子递给琼佩,齐衡揽着你上了马车
你边给自己灌水边将场面说给齐衡听,他听完皱眉不语。
“这次算是糊弄过去了,太不容易了。”
“此次也是太后久居深宫,不懂得军中弯绕,万一太后回过神,你该如何是好?”齐衡还是担忧着
“总之我没说假话,顶多就是一个失察之罪罢了,只能说宫里太后和官家之间的嫌隙和矛盾越来越尖锐了,你是言官,有些什么上书的折子还是严谨一些,莫要跟风站队,将来无论输赢我们都要承担风险。”
“但我们本就是肃正朝堂而设立的,如何独善其身,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出面啊。”
“没说不让你谏言,但你说的话除了让官家不悦又起不到作用岂不是白费?若是让官家也好,太后也罢,赞同认可且改正,要讲究方式方法。太后和官家如今还只是暗处使劲,倘若将来放在明面上来,倒霉的就是百姓。”
“你说得对,再也不能来一次二王之争了。”
“行了,樊楼就别去了,回府休息去吧,我有些头疼了。”你揉揉脑袋,方才真是提心吊胆,果然伴君如伴虎。
第二日朝堂之上,齐衡给了你一个大大惊喜,你知道这人就是个太过正直,给太后做了棋子。
“秋思,你就让我进去吧,我跟你解释解释,你就会明白的。”
下了朝你就回了勇国公府,齐衡知道这件事情没跟你商量,心虚得很衣服都没换就跟着你回到了勇国公府。
“大娘子,您要不就放姑爷进来吧。”琼佩看着有些着急。
“如今齐小公爷威风了,您还是快些去查叛党余孽吧,别耽误了给太后娘娘办事。”
“我……并未站在太后那边,这余孽总归要查清楚,不然谁能保证不会卷土重来呢,我齐衡对天起誓,真的就是为国为民才这么做的,并没有半点私心,还有…还有…秋思你让我进去,我细细说给你听”
“琼佩找人把小公爷给请出去,我困了要睡了!”
最终齐衡还是离开了,不过他又派人将他的东西搬进勇国公府,你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大娘子,您究竟是生气,还是担忧啊?我看您还给姑爷整理这些。”琼佩在一旁给你研墨
“你看出来了,我知道他并没有站队任何一方,他也是真心为了这个国家主张清除余孽,可是他太冲动了,情况还没弄明白就一股劲冲上去,让自己做了靶子,我怕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官职转眼间就化为乌有了。”
“那您这是……”
“这么大的事他都不跟我通通气,我在那里都快吓死了,他倒是正气凛然的潇洒了一通,我都快把笏板捏碎了。”
看你这副模样,琼佩和玉蕊对视一眼偷笑了起来。
“您发那么大通脾气,可是把我们吓着了,姑爷离开的时候差点摔下台阶,只怕心里都留下阴影了。”
“那也是他活该!这几日你们都不许理他,不许他进来!让他好些长记性,做事至少考虑下后果和家人,这么直冲冲的把自己搭进去还得不到结果。”
“那您打算冷落姑爷多久啊?”玉蕊俏皮的问
“你们别笑!这很严肃的好不好!怎么也得他长记性再说琼佩等会将名单给不为,让他找个机会给他,莫要让他知道是我做的,听见没!”
“知道了,大娘子,一定不会让姑爷察觉的。”琼佩忍着笑接过你手里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