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29

张桂芬本就与你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交流几乎没有，借此机会聊了下来，反倒是增添了情感。

你和盛明兰听她的故事，也是个可怜人，全了孝顺，遵了身份，苦了自己。

“女子的人生本不该系于男子身上，哪怕是自己的官人，英国公也是武将，想必大娘子本也是个爽朗性子，我想着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虽身在宅中，可非限于宅中。多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那些烦扰的人事皆可无视。”

“郡主的见解独到，我确实有些豁然开朗。”张桂芬聊了下来，脸上也不再愁容满面。

“大娘子，我们一块上学堂那会儿，我便很爱和秋思姐姐一块，她说话总有些让人意想不到之处，每每受教心里会更清明些，所以时常心里有些不痛快便爱和她聊。”盛明兰笑着对张桂芬说

“小六和你说的那个故事很是应景，我们身份没法选，都是挣扎向前，无论是父母不够疼爱的，还是独享父母疼爱的，路他们就算铺好了，也该让我们自己走，大娘子既然我们都并非愚昧无知之人，那就在有限的能力下，给自己挣一片天出来吧。”

你跟盛明兰一同离开了沈国舅府，同乘一座马车，将之前被小邹氏丫鬟冲撞的事告诉了她。

“这个国舅爷也是个没分寸的主儿，可怜了大娘子那么傲气的人。不过那日姐姐没有出手教训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别看那只是个丫鬟，透露出来的讯息不少，小六我说话直，你莫介意，皇家和官员家可不大一样，也就是沈国舅不懂其中影响，这个张大娘子也是个心善的，不然这个小邹氏岂能嚣张至此。如今看似小邹氏受尽宠爱，地位超过大娘子的地位，但这便是隐患。”

“姐姐可是察觉了什么？”

“皇家体面还有为平衡各势力费足了心思，朝堂之事我不多言，但能做国舅爷的嫡妻的，势力肯定是不差的，这张大娘子不出什么大事或大委屈那还好，但倘若有什么难以掌控的事发生，你觉着官家是会护着一个为了追思亡妻而被宠爱的小娘，还是护着一个为了平衡势力却受了委屈而被冷落的嫡妻？”

“多行不义必自毙，姐姐觉得小邹氏如今的行径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所以不必插手？”

“毕竟人家家事，倘若张大娘子自己还是这副模样，我们能帮的也有限。”

难得休沐，你收到了马球会的邀请，还是张大娘子特地送来给你的。

“若是想休息，便不去了。”齐衡试探的问

“去吧，看看那日我和小六的成果如何。”

你和齐衡骑马去的，刚好看到盛明兰和张桂芬结束一局。

“秋思姐姐，你也来了！”盛明兰高兴的过来挽着你。

“我也是受人邀约，今日也来看看，而且有些日子每打马球了。”

“姐姐，你可看到大娘子的英姿，马球打的甚好呢。”

“方才还真是精彩万分，我都看到了。”

“元若你跟秋思都来了，要不也来上一局？”顾廷烨在一旁起哄。

“是呀，好久没看到秋思姐姐打马球了，怪想念的，正好张大娘子也在，也可以一起交流一番。”盛明兰附和。

“提议者，那彩头呢？”你歪头看向顾廷烨

“你家什么没有，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你还找我要彩头？”顾廷烨脸皮厚的很，总之不能吃亏。

“你一向不大方，罢了，不惦记你了！”你傲娇的仰头。

“嘿！你可别在这里乱说啊，我何时不大方了！”

“二位，嫁人前我父亲送过我一件软甲，如今我也没机会穿，要不就做这次彩头如何？”张桂芬出场阻止了你们的拌嘴。

“那挺好呀，这局就是你的软甲，下一局我也出个彩头，可好？”

大家都没意见，你和齐衡对视一眼，一同上了马。

虽说有些日子没练，生疏不少，但你跟齐衡默契十足，倒是险胜了。

张桂芬如约将软甲给了你，你看着料子是花了心思的，可见张桂芬在家里就是个极为受宠的。

第二局你自然拿出了彩头，一副双刀。

“我这一局让二哥和小六替我吧，如何？”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盛明兰。

“那……赢了可我们自得了。毕竟你那里的好东西可不少。”顾廷烨开口，自然你就歇息了。

天气秋末冬初，你突然觉着头疼不已，卧床三天了。

“秋思，你还疼吗？”齐衡这几天守着你。

“好多了，你不用守着我了，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你病的不轻，太医说之前你中毒虽然毒解了，但是伤了身体，冬天如有不小心就会头疼欲裂，严重会危机生命。早知如此当初你真不该用中毒搪塞母亲，如今却假的变真的了。”

你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咯噔，你知道你的毒当初已经解干净了，而且那毒并不会让你头疼，所以还有一个原因，你被这个世界排斥了。

齐衡没有站在太后那边，并且也在平步青云，更加没有和顾廷烨他们之间有那些纠葛，一切都已经改变，结合之前离开的特性，这是你要离开的征兆了。

想到这里，你觉得头疼的感觉减少了不少。你知道你想对了。

“元若，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并没什么大事，太医开了药方，我遵医嘱养病，不出多日就会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宿在书房吧，伺候这里有玉蕊和琼佩，人手够了。”

齐衡还想说什么，被你安抚了下去，等到齐衡离开。

你抬头看着床顶，你知道你逗留了太久了。

“不用你这样提醒我！办完了你直接把我抽走不就得了，还让我难受！过分！”

“大娘子，您唤我何事？”琼佩向你行礼。

“你跟不为订婚快两年了，如今你们想要的新宅已经建好了，这婚礼也该办了吧。”

“大娘子，您如今还病着，我跟不为还可以缓缓的。”

“傻丫头，你如今多少年岁了？我都成婚了，不能再耽误了。琼佩过来。”你支起身子向琼佩招手

“大娘子……”琼佩上前

“你虽然跟玉蕊不一样，没有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但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照顾是谁也不能够替代的，你跟玉蕊都是我身边重要的人，我希望你们和我一样的幸福。你的婚事让我亲自为你操办吧！好吗？”

琼佩笑着点头，你也很高兴，你将想法跟齐衡说了一下，他很是高兴。

“你身体可以吗？会不会太操劳？”

“不会的，有这样的喜事，我感觉头不疼了，腿脚有劲了！连带着看官人的脸，更欢喜了。”你捧着齐衡的脸，笑得肆意。

琼佩是从文信侯府出嫁的，婚事你一手操办，你开心的看着她出嫁。

“真好啊！”你靠着齐衡。

“哇～！！！琼佩啊！！呜呜！！！你要幸福啊！！呜呜！！死不为！你要是敢对琼佩不好，我肯定把你丢去喂马！”玉蕊哭的比新娘都大声。

“玉蕊，马不吃肉，吃草的。”齐衡对于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姑娘也是没办法，毕竟你护的紧，虽然胆子大了些，性子野了些，但为人做事还是礼数周全的，不过……偶尔会有些真性情，比如现在。

“玉蕊别担心，你姑爷在，这事他定比我们更拿手！”你也掺和进来。

你身子好了不少，随后再次上朝，果然主线动了，官家想追封自己生父母，这次你也要看齐衡会不会做这个出头鸟。

直到下朝齐衡都没有出面，你知道此事顾廷烨肯定带上了他。

“今日你没有出面驳官家的面子是对的。”

“你担心什么我知道，虽然也知道原因，但……我如何都该去跟太后娘娘请罪”齐衡满脸愧意。

“齐衡，官家这人从低处上来，他比你更懂何时该出手，何时又该放手，皇考一事就是试探，太后娘娘始终不肯放权，一直垂帘听政，在你看来没错？是，官家这么做确实不太地道，可是如今天下已经是禹州的了。”

“你说过除非官家亲口说了不赡养太后娘娘，不然不要出头，如今还不算吗？”

“不算，追封是追封，那是给死人的荣耀，赡养是赡养，这才是活人要的尊荣。可太后又只是想要这个？陛下登基后下的旨意有多少和先帝相背你是看的见的，太后与先帝情深。”

齐衡听完只是背对你不语，你知道这事他听起来肯定有些不同想法。

“你再想想，韩相公为何在玺印和此次之事上都不向着太后，他可是元老，莫不要在自己弄不明白的局里迷失了。”你拍拍他的肩膀。

好在之后齐衡没再提这事和你争论，太后也没有召见他。越是临近离开，你剧情记得更清楚，你知道很快太后就要动手了。

虽然你也是心疼和理解太后的行为，但造反总归是让无辜之人陷入政权争斗，你是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