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路同行

晨光中的校门口，关放单脚撑着自行车，嘴里叼着半个肉包朝远处挥手："顾然！你俩再磨蹭就迟到了！"

林蕊希小跑着追上大部队，顾然跟在她身后半步，手里拎着她差点忘带的素描本，姜佳从后面扑上来挽住林蕊希的手臂："听说今天数学随堂测？"

"我昨晚复习到十一点。"苏在在抱着厚厚的习题册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发梢上还沾着没梳顺的呆毛。

张陆让默默伸手接过她怀里摇摇欲坠的书本，顺手把一瓶草莓牛奶塞进她书包侧袋，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连顾然都忍不住挑眉。

"看什么看。"张陆让耳尖微红，"顺路买的。"

关放突然一个急刹车，五个人差点撞成一团，校门拐角处，学生会纪检委员正拿着记录本虎视眈眈。

"校牌！"林蕊希小声提醒。

众人手忙脚乱翻找时，顾然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五个校牌："昨晚上班级群说了今天检查。"

"顾妈妈不愧是顾妈妈。"关放嬉皮笑脸地躲过顾然的肘击。

午休时的天台格外热闹，六个人围坐在野餐垫上，中间摊开各式各样的便当盒。

"这绝对是我妈做的。"林蕊希夹起一块焦黑的煎蛋，"她最近沉迷厨艺教学视频。"

顾然面不改色地夹走那块煎蛋："我跟你换。"他的便当盒里整整齐齐码着寿司，每个上面都点缀着草莓形状的胡萝卜。

姜佳突然惊呼："苏在在！你饭盒里怎么有张陆让家的腌萝卜？"

"我、我妈妈和他妈妈..."苏在在的脸红得像她饭盒里的小番茄。

张陆让淡定地夹走她碗里的青椒："食不言。"

关放趁机偷走谦宇学长饭盒里的炸鸡块，被对方用筷子敲了手背。

"下周篮球赛。"关放揉着手背，"你们都来看吧？"

"当然！"姜佳举起相机，"我负责写报道。"

"我准备能量饮料。"苏在在翻开小本本开始列清单。

林蕊希和顾然同时开口："我带……"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过脸去。

谦宇学长笑着举起柠檬茶："那就这么说定了。"

放学铃声响起时，天空飘起细雨，六个人挤在走廊屋檐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幕发愁。

"我有伞。"张陆让从书包里掏出折叠伞。

"我也有。"顾然举起常年备着的长柄伞。

关放举手："我带了雨衣！"

三个男生面面相觑，又齐刷刷看向三个女生。

"猜拳吧。"姜佳提议，"输的人跟关放穿雨衣。"

最后苏在在红着脸钻进张陆让的伞下，姜佳自然地站到谦宇学长身旁，林蕊希刚要往顾然那边走，关放突然挤过来："走走走，哥的雨衣够大！"

顾然一把拽住林蕊希的书包带："她跟我走。"

雨幕中，两把伞一前一后，关放穿着荧光绿的雨衣骑自行车打转，水花溅起老高。

"顾然。"林蕊希突然开口，"你伞往那边斜一点。"

"没斜。"

"明明就有。"她指着他湿透的右肩，"每次都这样。"

顾然不说话，只是把伞柄握得更紧了些，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像某种隐秘的心跳，林蕊希悄悄把两人的书包换到同一边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靠他更近一点。

前方路口，姜佳正在拍雨中的樱花树，谦宇学长举着伞等她，苏在在和张陆让停在便利店门口，一个坚持要买热饮，一个非要选草莓味的，关放骑着车绕回来，雨衣帽子被风吹开，头发淋得像个刺猬。

"明天见！"他在雨中大喊。

"明天见！"此起彼伏的回应声散落在雨幕里。

林蕊希看着身边这群人，突然希望放学的路再长一点。顾然似乎察觉到什么，伞面微微倾斜，挡住飘来的雨丝。

"笨蛋。"他轻声说，"明天还会见的。"

雨还在下，但谁都没有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