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上官浅送至角宫,宫远徴也不愿在此多待,拉着你就往医馆走
出云重莲被你们照顾的很好,自从你成为了徴宫的随侍,医馆便多了一张案几,闲时阿徴也教你认药,却从不肯教你毒药的调配方法
即使寒冬腊月,出云重莲也像温室里的花一样绚丽动人
阿徴说,要多培育几朵留给你
祁愿阿徴,今天要给出云重莲浇水吗
宫远徴先不说这个
他紧蹙的眉头在暮色中凝成一道阴影,医馆的木门在他身后合拢,将最后一线天光裁成细碎的金粉,飘浮在弥漫着药香的空气里
斜阳从窗棂的缝隙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游移,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起伏的呼吸
你能感觉到他掌心微微的湿意正被凉意取代,那双看你总是含笑的眼眸此刻盛着欲言又止的忧虑
他握着你手的力道很轻,却又带着不容挣脱的执著,像惊涛中唯一能握住的浮木
宫远徴阿愿,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祁愿阿徴……
你深知自己就算是来改写结局的,也不能将剧情全盘托出
心下有了决定,反握住他的手,拍了拍示意他安心
祁愿阿徴,你教我怎么调配解药好不好
宫远徴解药都是依据中毒迹象来调配的,你还是别学了吧……
宫远徴我不想让你中毒
宫门的夜,总是被一盏孤灯点亮
灯下,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肩头却早已压上了一宫之主的重担
你静静望着他,看他修长的手指拈起戥子,在朱砂、雄黄与不知名的草药间辨认着
记得最初要陪他时,他语气生硬的样子,眼底却藏着疲惫的柔光,拗不过你的坚持,陪伴成了他深夜里唯一允许自己沉溺的温暖
此刻,烛火“噼啪”一声轻响
你终是抵不过浓重倦意,伏在案边睡着了,蒙眬间,感受到带着清洌药香的怀抱,想攀上去
身子触到一片异常的柔软——他不知何时,已将医馆带着寒气的竹榻,换成了铺着厚厚棉褥的床
新絮的被子蓬松温暖,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看着你,目光里有怜惜,有不舍,更有千言万语都道不尽的缱绻
下半夜,你听见外间传来争吵声
宫远徴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为衫执刃大人有些睡不着,命我来调配安神的汤药
宫远徴是吗,那你喝一口
云为衫这是执刃大人的药,我怎么能喝
宫远徴谁知道你调配的是不是毒药
宫远徴出了问题谁负责
两人言语间已争锋相对,宫远徴的短刀直逼云为衫的面门
宫子羽宫远徴,你想干嘛
宫子羽他是我的未来新娘,也就是执刃夫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宫远徴我可不保证她手里拿的是不是毒药,毒死你了我可管不着
云为衫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半壶里的药,没见她有什么异常,宫子羽更加确信宫远徴是在找茬
宫子羽不问是非黑白就乱问责,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改改
宫远徴(咬牙切齿)宫子羽!
宫子羽我都想不通怎么祁儿妹妹就非得去徴宫
祁愿(打断)子羽哥哥,既然云姐姐已经喝了药,没什么问题那你们就走吧
宫子羽祁儿,你在赶我走吗?
宫远徴(冷哼)很明显吧
祁愿阿徴这么做也不无道理,若真是毒药,全宫门上下都要遭殃,子羽哥哥看在我们这么尽责为你排查毒患的份上,就少说几句
看着你明里暗里就是在帮宫远徴的样子,气的他好不舒服
宫子羽(炸毛)真是偏心!!
你没回他,只一个劲的“赶”他走
云为衫瞥了眼你的神情,心中已然明了,唇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仿佛精准地揪住了你的软肋
轻巧地转过身,带着几分促狭与从容,温声哄着宫子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