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你与宫远徵并肩坐在茶桌前,对面,宫尚角眉宇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肃然
宫远徴哥,那半本医案
宫尚角慌什么
宫远徴(眼神暗了暗)哥,都怪我
祁愿尚角哥哥,此事也不能只怪远徴一人,我没想到金繁的武功远在我和远徴之上,我们二人合力都未能……
宫尚角阿愿你和远徴从小就跟我一起习武,我对你们的武功水平已有了解,金繁我会去查他的
那天的记忆,带着假山石的寒意与撕裂般的痛楚,至今仍萦绕在你感官深处
雾姬夫人的院落静得能听见落叶触地的声响,拿到兰夫人的医案后你们并不想多停留,没曾想和金繁撞了个正着
他知你武功不抵宫远徴,招式挟着劲风直向你而来,每一式都精准地指向你的空门
争夺在方寸间激烈展开,纸页在撕扯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医案分成两半,失重感使你的腰侧重重撞上嶙峋山石,剧痛窜遍全身,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只来得及捕捉到宫远徴惊惶的呼喊
再睁眼,已是医馆熟悉的苦涩香气
呼吸都牵扯着腰际深层的钝痛,提醒着那天的代价
宫远徴守在你榻前,指尖悬在伤处上方,想触碰又怕加重你的痛苦
宫远徴(思绪回转)我一定要让金繁付出代价
宫尚角……阿愿的腰伤
宫尚角远徴,你晚些去把我从宫门外带来的金创药给她用上吧,好的快些
祁愿无碍的
你之所以拼死去争抢医案,不也就是怕宫远徴受伤吗
只不过这些你以为藏的仔细的心思,早就被对面的人看穿了无数次
祁愿尚角哥哥,那半本医案如今要怎么拿到
茶具砸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宫远徴警惕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右手却下意识护着你的腰
宫远徴是谁?!
上官浅(害怕)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
宫远徴你听到了多少?
上官浅角公子,剩下的半本医案我可以帮你拿到
宫尚角哦?
上官浅本就一直以随侍的身份住在角宫,想给角公子帮忙也帮不上,这次就让我来吧
宫远徴哥,你相信她吗?
宫尚角(冷笑)我觉得,不如让她试试
上官浅角公子,我认为讨论要事的时候,不应有外人在
外人?!这不明摆着说你吗
宫远徴(讽刺)外人?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外人吧
她也不惯着你,言语间全是让你离开的意思
虽知他们二人定不会让你出去,但没由来的被针对了一番,心里郁闷极了
窗外雨声淅沥,绵密的湿气裹着凉意渗进屋内,引得你腰间的伤隐隐泛起钝痛
你无心与她多言,谁知起身太急,一股尖锐的刺痛自腰侧猛地窜起,低头便见素白的腰封上,已泅开一抹刺目的殷红,宛如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
血迹在布料上迅速晕染扩散,染红了腰下的衣裙
宫远徴(着急)愿儿!
宫远徴哥,我先带她走
宫尚角(点头示意)去吧
雨水沿着屋檐织成密密的珠帘,宫远徴半扶半抱着你,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
你疼得蜷缩起来,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他臂弯里,额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
医馆的门被急切地推开,又让下人找了几床棉被铺在床榻上,你控制不住地发颤,眼泪成串滚落,混进鬓发里
他俯身,指腹轻轻抚过你被咬出血痕的唇瓣,声音哑得厉害
宫远徴愿儿,疼的话抓紧我的手吧
你摇了摇头,瞳孔逐渐涣散,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