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堂之上。
市舶司总管丁谓逼迫苗安素、窦昭与窦听签字认罪勾结海匪,不认罪就要罪加一等,认罪的话当庭画押。
窦昭与他与理据争,丁谓气温,命人抬出一箱带血的兵器,称为物证。
窦昭“那人证呢,大人?”
丁谓有些慌张,这窦家女实在不好糊弄,便一气之下乱邹了个“你们都是人证”的话,将三人打入大牢。
换上囚服,被绑十字木桩上。
丁谓亲自去审窦昭,她怕是要吃些苦头。
“咯吱”
牢门被打开,闻声,窦听抬眸。
不是凡俗的官吏,而是位相貌绝伦、颦笑之间便能夺人心魄的绝世佳人。
不简单。
窦听“市舶司连个正儿八经的官吏都叫不出了吗?怎么给我配了个美人?”
那人指尖微凉,轻柔地滑过窦听的眉梢眼角,仿佛是在细细回味着某段遥远的记忆。
姽婳“果真是长大了,都会龇牙发火了”
姽婳“今日你就要摆脱这个恶臭的‘窦’姓了”
窦听不解,难不成…。
看来自己的猜测不假,陛下哪里是不明世事,明明是在等鱼上钩。
宋墨雨夜托孤,夜入庄子的那日,窦听向宋墨坦白自己的身份后,将那代表轻衣侯遗女-郡主沈棠的玉佩也给了他。
“若是到了不得不拿着半截戒尺入宫面圣时,把这块玉佩偷偷塞给陛下,切记不能让旁人发现”
“这与那半截戒尺同样算是一枚生棋,但它也是极具威胁的死棋,稍有不慎,怕是你也难遭苦难”
其实当时她心里也没底,也在赌。
沈皇后在世之时,未能获得陛下的真心眷恋。因而,她的亲弟弟轻衣侯也如同被遗忘在角落的孤影,未曾得到陛下太多的重视。而今,她这唯一的遗珠之女竟在此时突然现身,在这微妙的时局之中……
而那离奇的海匪袭击…她在赌陛下的心。
赌陛下的良知。
姽婳“抬进来”
姽婳轻拍手掌,道。
两名黑衣人抬着一块木板缓缓步入,窦听瞪大了双眼——那木板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而那面容,竟与她有着惊人的相似。
简直是另一个窦听。
姽婳“物归原主”
窦听的束缚被解开,视线落在眼前的玉佩上,毫不犹豫接回手中。
窦听“美人要带我去哪里?”
面对她的信任,姽婳莞尔一笑,轻声道。
姽婳“回轻衣侯府啊,我的小郡主”
……
狱中。
待宋墨赶到,仅剩下窦听冰冷的尸身,气氛凝固,拔刀逼问官吏,却无果。
宋墨“阿听…?怎么可能”
那尸身伤痕累累,指骨扭曲,干枯的血液留在衣裳上,心口处是触目惊心的刀刺入的痕迹。
他眉眼低沉,难以置信地轻抚那早已冷透的脸庞,明明不久前,烟花下,她还曾挑逗自己脸红一事。
明明…。
怎么可能?。
“咚-”
木桌被刀剑劈裂开,碎块散落在地,远去的是宋墨抱起窦听离开的身影。
“我当如何?”
那声音埋藏内心深处,是不解的、是迷茫的。
……
马车颠簸,如今的局面模糊不清,实在有些混乱。陛下下旨昭告天下,轻衣侯遗女-绥阳郡主沈棠已寻回,这反倒把窦听的步伐打乱了。
她知道总会有这一天,但居然那么快。
窦听“陛下是在守株待兔吗?”
此话,引得姽婳微挑眉。
姽婳“我,何时说过我是陛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