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照莞尔一笑,语气却没什么温度。
阮照不如何。
她说着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倒地的马儿,声音轻柔。
阮照你的眼睛真是不太好使,能把这么漂亮的马儿认成山林猛兽。
李廉似乎没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李廉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姜二娘子若想跟来,可以徒步走走,权当我请你赏赏风景。
李廉当然了,二娘子若是求我……
一支箭射了过来。
射的不是他,也不是他的马,是挂在他腰间的哨子。
哨子四分五裂砸在地上。
李廉你干什么?!
下一支箭射下了他用来掩盖气味的香囊。
再下一支,射向了他背在身后的剑壶,箭洒了一地。
每一箭都如此精准。
这精准让他害怕又庆幸,因为只要再射偏那么一分一毫,就落到他身上了。
李廉被她的架势吓到了。
李廉你,你……你可知我是谁?
阮照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
说起这个李廉忽然有了底气。
李廉我可能李相国之子李廉!你若伤了我,可有你好果子吃!
阮照哦,这样啊。
阮照缓缓拉开弓。
阮照这就是你出手毁掉我的东西的理由吗?
李廉你要干什么!
她又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弓。
阮照没干什么。
阮照想来另一位就是李家大公子吧?躲着有什么意思。
李瑾从树后出来。
李瑾姜二娘子,请见谅。
李瑾届时会给贵府送几匹好马过去。
阮照没什么见不见谅的,只是突然想到了方才李二公子说要与我打赌。
见她放下了弓,李廉松了口气。
李廉怎么,二娘子现在想要与我赌?好啊,你想赌什么?
阮照头名。
李廉似乎被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笑到了。
阮照没理会他嘲弄的表情,继续说道。
阮照若是李公子输了,你要亲自替我的马儿操办葬礼,为它送行。
李廉什么?!
阮照然后剃发为僧,古佛青灯前,为它念经超度,替它抄经祈福。
李廉???
李廉被气得有些语无伦次。
李廉一匹马……你……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
这人自身是有几分本事,但她组队的成员算不上多厉害,甚至还有一个是只能待在一重地的。
再说,自己本来就做足了准备,不可能会输。
想到这,他心情愉悦起来。
李廉行,那如果你输了呢?
阮照凭你提条件。
李廉好!
李廉如果你输了,那就重新滚回贞女堂,一辈子都不能再出来!
阮照我应下了。
谈完赌约,李家二人骑着马继续前行了。
阮照把哨子放到唇边吹响,她需要一匹马。
阮照……
哨子是坏的。
人在特别无语的时候会笑一下。
但阮照还没开始笑,就听到了前方未知距离处传来了一阵类似于笑声的兽吼。
她屏住呼吸。
那兽吼不像是在面对敌人时发出的,更像是某种发号施令。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了从不同方向传来的吼叫声,像是对先前的兽吼的回应。
李家二人闯入它们的领地了。
现在有两条路。
往前,往后。
往后走的话,她没有马,而且猎场很大,不一定能遇到柳絮,她哪怕一步也不停地走出猎场回到集结点都需要花费一天时间。
往前走的话,也没有马,甚至危险性远未可知。
但是到了围猎结束那日,如果前往三重地的人未归,则会有卫兵队前来找人。
她握了握身上的短刃,向前走去。
兽类而已,她见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