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蹦一跳的往山下走,三四月份的福建其实已经很热,顶着中午的大太阳我路过一片芋头地, 看到周边没有人于是我下地摘了一片叶子顶在头顶,希望可以暂时的避阳, 很快我来到了目的地,有点害羞的我躲在院子外偷偷往院里看,看到两个老头儿正在聊天,一个佝偻着背,另一个一口烂牙。佝偻着背的老头,用袖口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我慢慢走进院子里,院里的大黄狗看到我就死命的叫,我吓一跳,身子抖了抖害怕的往后仰“大黄别叫!”佝偻着背的老头呵斥道,又抬头看了看我问“阿妹你找谁?”我慢慢回过神“马阿嬷叫你来拿东西”烂牙老头身子轻晃了一下,似乎很忌讳阿嬷。“好,我去拿”佝偻老头进屋,这时烂牙老头缓缓开口“阿妹我猜你名里有个七字,可否啊?”我抬头看着他,一股死人的臭味飘来,我下意识用袖口捂住口鼻点点头道“对的,我叫幺七,阿爷怎么称呼?”“叫他老李就行”佝偻老头从屋里抱着一个坛子走出来。“老吴头我还比你大一岁呢”老李头不满的对这老吴头抱怨。我接过老吴头的坛子“谢谢吴爷爷”老吴头连忙摆手“七奶我们小辈怎么可以让您这样称呼呢……”“哼,老吴头你个怂包!”老李头白了老吴头一眼。我双手抱着坛子也不理解他们在说啥,只觉得无趣悻悻离开,这时的我不知道这个七奶的含义,黄昏很快来了,我想着快点回家就越跑越快,但门口时扭了脚,我护着坛子没让它碎,结果坛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头顶的叶子盖在我脸上,我把叶子一把揪掉快速爬起,但满地的蜈蚣还是让我头皮发麻,我叫着阿嬷,但阿嬷没有回应。应该是不在,太好了!不用被罚了,我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抓蜈蚣。这几个月来,阿嬷常常叫我和她一起去山上抓蜈蚣和蛇,要是抓的少了还要被罚,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我已经对普通的毒有了免疫性,这也让我对徒手抓蜈蚣有了很大信心。
抓了起码有二十分钟终于是抓了差不多了,就只有几只钻进侧屋了,看着这个贴满符并锁起来的房间我心里发毛,阿嬷说不可以进去,我心里想着不然就不进去了吧,但是蜈蚣怎么办?现在去山上抓已经来不急了,而且老吴头的蜈蚣可和平时看到的不一样……心里这样想这,身体却跑去房间里找钥匙,终于是在阿嬷放蛇药的箱子里找到了。
我拿着钥匙蹑手蹑脚的靠近侧屋,我吞咽着心跳加快,我将钥匙插进那把破旧的古锁里“咔啦——”锁开了,看着漆黑的屋子,一股血腥味夹杂着腐烂气味向我扑面而来,我忍不住的想后退,我想离开但又想到阿嬷,我还是艰难的踏出了第一步,屋里极暗一点点光亮都没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我到处摸索,突然我摸到一盏油灯我点亮油灯,一小点微微的黄光照亮了我周围,我看着这一切瞳孔不断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