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佳五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 四周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地的粪便和蛆虫，我捂着鼻子拿着油灯四处找，发现四个角都没有蜈蚣的踪迹，于是我只好作罢，正在往外走时，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了咝咝咝的声音，有蛇？这是我的第一想法，果然从房梁上掉下来两条蛇，一条是白头蛇，一条是黄头蛇两条蛇都有手臂长，小拇指粗细。

“咝——”一声由人模仿的蛇音同样的从头顶上传来，只看到这两条蛇沿着梁就窜上了房顶，我举起油灯往头顶一照，一个没有四肢和没有眼睛，甚至没有脸皮的人， 那两条蛇就在那人的身上缠着她的脖子，和装饰品般一动不动，我感觉这都算不上了人，一条粗糙的铁链子死死的勒着她的胸下而她的肚子十分的大，比正常人大了五倍，我被吓到了，想要往回跑“你是幺七吧……”一个沙哑的女音传来，我止住脚步好奇的问“你是谁？”我有点惊讶听声音居然是一个挺年轻的女性，因为在这偏远的山区里面，基本上没有少女或者是幼女出门，我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年龄差不大的女性。“我吗？ 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她们叫我佳五”她面色有些憔悴，枯黄的头发和满是青筋的肚子，让她在这个油灯底下更加恐怖。

“佳五？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嗯”看着她点了点头，我安下心问“你也可以跟蛇讲话吗？你和马阿嬷一样厉害！”她突然像被刺激了一样大吼“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疯子！！！”看着她的表情逐渐扭曲，身子颤抖我立马道歉，安抚了几分钟后她开始逐渐平复下来“……蛇语她会教你”看着我许久不讲话她可能是想活跃气氛开口“你几岁了”“ 快八岁了”她低着头小声嘀咕“八岁……快了快了”我把油灯重新放到桌子上鼓起勇气问道“阿嬷为什么把你锁在这？”佳五没有讲话，过了好久她的嘴唇才微微颤抖居然哭出了声，两个没有眼睛的眼眶中涌出血泪“疯子，她就是一个疯子，把妹妹还给我，她才九岁啊……”我看到她的疯癫的反应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哭了有半晌，她抬头看着门外缓缓说道“行了你也快走吧，最好是可以离开出去，离开这座村，还有回去找找虫母吧我想你应该忘了很多东西……我现在也没法告诉你更多东西，有机会我会让小左过去找你的”她脖子间的那条白头蛇将头立起盯着我吐出了蛇信子。

我也回过神来立马跑出房间将门锁起，将钥匙放回原位后，跑回院子里，想把坛子抱回去，这时小左赶着两条蜈蚣就向我爬来“小左？真是谢谢你啊，下次我给你抓老鼠吃！”我迅速抓住那两只蜈蚣塞进坛子里，抱起坛子进了屋，放在屋子角落便安下心来。

百无聊赖的我开始回想起佳五说的话，虫母是一种可以控制人心智的虫，它的“子”如果被种到别人身上，还可能会忘记某一段时间的记忆，且被种子虫的人会开始极度依赖拥有虫母的人。我回想起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确实好像忘了好多事，从来到这里开始身上大大小小上全都是阿嬷用鞭子抽打的痕迹，但我还是极度的依赖阿嬷并把阿嬷口中的话当真，特别是信她口中的主。可是8岁是我懂什么呢？坐在椅子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直到阿嬷用她的棍子将我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