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前文
劳埃德回来后一句话没说
赞和寇见了他连忙询问结果
“怎么样？找到他了吗”
劳埃德显得很失落
“找到了，但他走了”
“你们是对的，就连他自己都不否认这些事”
“是我自作多情了”
————
凯停在转角处，回头看向身后穷追不舍的警察，躲开不断射向他的子弹
凯喘口气，强压下心中升腾而起的杀意继续逃跑，转身闪入一旁小巷
奔跑的同时，抓住视野里所有能见到的物品，甩向后方
那些警察也不死心，挪开杂物后仍不断追赶
过了好几个路口
凯再次停下了
面前冰冷的墙壁似乎在嘲讽他的霉运
无奈下凯转头面对大批的警察思索对策
但他们显然不给他机会
转头的瞬间，大量子弹已经呼啸着飞来
凯只好跳起，落在围墙上
他看着身后的死胡同，心凉了半截
翻墙逃跑不现实了
凯深吸一口气，抽出背后的刀
“抱歉了，是你们逼我这样做的”
说罢他眼底的杀气不再隐藏
刀光闪过，凯开始反击了
————
“凯？”劳埃德小心翼翼走向倒在地上那人
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警察，地上血迹还未干涸
劳埃德将凯抬起扶到墙边，接着跑远去找药
凯迷迷糊糊睁开眼
视野里隐约有个人蹲在他面前
他现在连抬手擦掉脸上血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喘着粗气等待双眼聚焦，同时猜测那人是谁
劳埃德此时正在医疗箱里翻找着，抬头时见到他醒了显然愣了一下
“你…感觉怎么样？”
凯歪头吐掉嘴里的淤血，看着他给自己处理伤口
他认出他了
“你，还没放弃我啊”
————
劳埃德少见的沉默了，一言不发的给凯绑绷带
凯却忽然站起来
他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
“你要干什么？”
凯向前挪了两步，浑身剧痛使得他一阵眩晕
显然他虚弱的随时可能倒下，但话里的逞强从没变过
“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管”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敌人”
劳埃德站起来拽住他
“为什么…”
“你就一定要走上这条路吗？我们明明是朋友”
“曾经的一切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
凯摇摇头笑了笑
“那又怎样？”
“朋友么，可笑”
“早就回不去了”
————
一段时间后
凯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在街上走着
满身的伤口时时刻刻在渗血，他很是疲惫
实在撑不下去了，找了个角落休息
凯靠着墙坐下，根本没心思管地上的灰尘
路上没什么人，一片寂静
好一会后，他转头看向远处一堆杂物
“还准备继续跟多久？”
死寂
凯站起身
“你不出来我就来找你了”
总算有了点动静，传来一阵纸板箱子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凯淡淡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我们的大人物”
“跟这么远找我有何贵干？”
劳埃德慌忙辩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安全？呵”
凯眼里尽显讥笑之色
“我已经够不安全的了”
“你能保证你身边没有一大群警察随时准备待命？”
“找借口也找个靠谱点的吧”
“我没有！”劳埃德提高音量，表情很受伤，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被朋友信任的痛苦
“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做…”
“所以呢”凯反问道“跟那么久总得有点目的吧”
“我…”劳埃德一时语塞
“如果还是那些我早都听腻了的大道理的话，你不如现在就走”
“…”劳埃德沉默好一会
“你知道的，他们都让我杀了你”
凯淡淡哦了一声，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劳埃德指了指他的衣领
“窃听器，定位器，微型摄像头，你应该明白的”
凯总算看了他一眼
“那你的立场是”
劳埃德撇开脸，躲过他的目光
“抱歉，我放不下那些”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这个身份再帮你拖延一天”
“就像你说的那样，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我该走了”
————
凯闻言也不再回答，弯腰捡起地上的刀向远处走去
随手摘下衣领上的几个小仪器将它们烧成灰烬
凯轻轻叹口气，看也不看身后那人
“Yeah，我们已经是敌人了”
————
凯提着刀慢慢走着，轻描淡写扫了一眼面前的满地狼籍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和那些警察对抗受了些轻伤，不过他并没有很在意
有些头晕，应该是肩上的毒复发了
凯没心思也没兴情去管它，对他而言解不解都无所谓，不管他到底有没有被影响，他的身体和内心都已经糟透了
当然，他不在乎
只需要报仇就行了，其它所有的都是次要的
凯很清楚，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他的下场就注定了
死在杀戮中，或者，永远的沉沦
太阳暗淡下去
凯在阴影中渐行渐远
————
废墟
凯停下脚步，看向眼前几人
都是熟悉的面孔，但早已是不同的身份和立场
凯甩了甩手上的血没有说话
寇和赞见到他的样子很是吃惊
“凯，你这是…”
劳埃德倒是显得镇静了许多，他望着凯同样沉默着
不知何时曾经的挚友此刻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凯淡淡抛出一句话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劳埃德听到这话心中一阵刺痛
“一定要打么…”
凯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至始至终都没变过
“怎么，难道你们几个大名鼎鼎的忍者还能放过一个杀人无数的罪犯不成？”
赞试图说点什么挽救局面
“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
凯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我默认你们一起上了”
说着刀光闪过
劳埃德迅速躲开抓住凯的手，强行让他停下来
“凯，冷静些好吗？”
没有回应
只要直指要害的刀，和充满恨意的眼神
凯站定身体闭眼调整状态。此刻面前唯一站着的人只剩劳埃德
赞和寇早已倒下许久。劳埃德看着他们的死尸眼神有些呆滞
四周除了废墟和血也不剩什么
两人都喘着粗气
凯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
眼前的人明明已经虚弱到挪不动脚，明明他已经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明明，他们已经是站在对立面上的死敌
显然凯对于杀死他的信念远不如自己嘴上说的坚定
刀几次抬起又放下
凯喘息着
劳埃德捂着伤口向前走了一步
“到此为止，好吗？”
凯没有回答
劳埃德丢下刀
“我不怪你，事情变成这样全都是我的错”
凯沉默着，偏过脸试图掩盖心中的情绪波动
再次抬起头时仇恨再次占了上风。他眼里尽是讥讽的笑意
“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就没有回头路了”冷漠的声音回荡
那把刀没入劳埃德的胸膛
剑身上倒映着劳埃德放大两倍的瞳孔
血顺着剑静静流淌
劳埃德望着他决绝的眼神有些惊讶
他笑了，笑的苦涩笑的失望
“这就是你的选择啊…”
泪水流淌着，混着嘴角溢出的血浸湿衣领
“如果这能让你舒服点，我不介意…”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我没能救下她”
“很抱歉…我毁了这一切…”
凯静静看着他倒下，看着他停了呼吸，看着他的双眼失了焦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死去
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
凯沉默着走远
杰那天的几句话再次回荡于耳边
“其实，那天我在场”
“劳埃德派她去侦查”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圈套，可我们不得不跳进去”
“于是他牺牲了她，换了我们其他人活着”
“很可笑不是么？”
这之后，凯就没见过他了，也许他走了，也许他，随她而去了
凯独自走着，没什么情绪
微雨
凯痛苦的闭上眼，手中的刀悄然落地
抬头看向天上的云
“如果那天我能听到你亲口说出那句话，也许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又在逃避什么”
雨清洗着地上的血迹
雨水将妮雅的墓冲的干干净净
一旁枯死许久的花飘下几片残叶
是死寂
是执念破碎的双眼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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