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川为秦驷设了接风宴,所有贵族重臣都到场,连太后都来了,排面很大,给足了晟王面子。
陆沉香坐在皇帝身边,另一边是太后;秦驷就坐在下首,接着是右相陆九歌。前左相齐钧被贬谪,如今换成了前工部尚书霍兰。
霍兰是个苦出身,由太傅谢居提拔上来,对皇帝是忠心耿耿,为官清廉,朝中也并没有什么至交好友,只是偶尔找总督沈竹下棋。
宴会莫含晴自然也是要到场的,她作为赫乌送给姜源的质子,可以算作是晟王战胜赫乌的战利品。
莫含晴身着水绿正装,长发用一支玉簪挽起,整个人素雅大方。她规规矩矩行至大殿中央,向皇室成员行礼。
看见莫含晴,齐艺眼睛一亮,她抚摸着腕子上的玉镯,心中暗暗有了计谋。
“起来吧。”秦川朝莫含晴挥了挥手,赐座。
莫含晴行礼,走至座位,刚坐下,便有人出声刁难。
“久闻赫乌为日之国,离太阳特别近,敢问公主,赫乌的落日必然美不胜收吧。”
莫含晴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回道:“自然美丽,天边云如火烧,似燎原之火。”
刁难之人愣了愣,没想到莫含晴如此伶牙俐齿,又怼道:“可惜这火烧云只能维持片刻,不久便是月悬夜空。”
莫含晴冷笑,也回怼:“阁下有所不知,赫乌常年不见月,月于云中,云可遮月。”
那人哑口无言,打了个哈哈,端起酒杯,道:“鄙人见识短浅,诸位见笑。鄙人敬公主一杯,希望将来有机会去看看那落日。”
莫含晴端起酒,一饮而尽,“那便借阁下吉言了,若阁下有机会出使赫乌,记得替娜仁带一封家书。”
刁难之人是个官家子弟,其父亲精通各国语言,曾多次出使别国,而他却始终不开窍,只是堪堪挂了个闲职,莫含晴这话,是生生戳到他的痛点了。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口不择言道:“公主此言差矣,谁人不知公主出身洛国,家书应当送去洛国啊。”
秦驷的位置传来“砰”的一声响,众人都看了过去。
“阁下是什么意思,是质疑娜仁公主身份,还是质疑本王以洛国公主偷换赫乌公主,犯下欺君之罪?”秦驷冷着脸,黑色的眼眸里仿佛射出一道寒芒,直直射向说话之人。
莫含晴蓝眼里透出戏谑,火上浇油道:“我竟不知我不是赫乌公主,想来是晟王殿下给我下了什么药,让我误以为我是赫乌公主吧。”
秦驷离席跪在皇帝桌前:“臣冤枉。”
秦川赶紧起身去扶,同时狠狠剜了那个多话之人一眼。
那人后背一凉,看向父亲。其父没有看他,心中暗自叹息。
果然,秦川动怒了。“拖下去去领罚,朕朝中容不下乱嚼舌根,诽谤污蔑的官。”
“陛下,陛下饶命,臣知错……”
没人为他求情,众臣都跪下。“皇上息怒。”
“好了,平身。让舞姬上来献舞吧。”秦川吩咐。
小太监立刻回应:“是。”便出去传旨了。
有这一场闹剧,没人再敢挑衅莫含晴,明眼人都能看出晟王秦驷护着她,皇帝也护着她。
有趣,太后齐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