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贺小时在一边靠墙踢着脚无聊等着，两爷孙拉扯半天，闪闪还是再次迈开了腿。没办法，再怎么撒泼打滚也逃不了这么一遭。

就因为这，不知道多少中外学子想什么世界末日，海啸、地裂，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该上课的还是得上，该写作业的还是得写。

过廊人流之速肉眼可见的快，或许，毕竟是回忆，毕竟记得不甚清楚——他想。

贺非时抚着过廊栏杆，抬手，指纹上是一圈圈的灰纹，眼前是缠着满绿的过去。

打扫下，刷刷吧。

贺小时和闪闪被老贺牵着，走在路上，陌生的人互相路过。

正式入学的流程很快，因为已经过了一遍，现在只是确认一下。

第一天开学，位置是由小朋友自己随便坐的，闪闪一眼看中了窗边能看桃花的位置，大概在第三排——因为某些原因，初来乍到的小朋友不愿意坐太靠前。

到了教室，贺小时轻车熟路的走到自己的地儿坐下，安静地等老师来，书包挂在靠背，一并陪着。

周围的同学七嘴八舌聊着乱七八糟的话题，零零碎碎，这一句、那一句。

窗外一树奶粉的小花整齐发着呆，全都是些笨蛋美人。

偶有半熟不熟的同学走过搭讪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的样劝退。

至于桃花，那是学校特意培植的新品种，一年四季，常开不谢。

有人听说，名叫“过林风”，意为：过林清风，邈邈无期，若尔有心，见也咫尺。

贺小时也听老贺说过，走在四年级开学的路上，一提问，一回答——在那之前，他都叫它无名的小花。

要说老贺，这么一瞧，好像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视频倒退——好的，他把人送到后，就晃没影了。

没几分钟，就出现在路边树下，悠哉和老柯下棋，下几个子，再定点耍个赖。

周围有人路过，见着的或许会偷笑两声，然后说：这老头真有意思。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偶也有几片受不住力掉下来，垫作人们脚下的路。

脚步，踩得嘎吱响。

第一天的课程不紧，更多的，是在准备一下些事项，时间走走停停，没一会就听见了放学的美妙叮铃。

明风小学是典型的南方楼式，一栋楼过廊相接，窗户明净，风穿林走巷，就算直接用来拍偶像剧也不为过。

贺小时所在的飞林楼和闪闪所在的清鱼楼相隔不远，刚好面对面，之间距离不过1.5个儿童篮球场大，不过因为腿长、身高原因，让不长的路延长许多。

放学的铃声放着，像是一二三木头人里的咒语，已经逃出教室的学生在校园尽情奔跑，尽管每个人的目的地都不一样。

“It started when an alien device did what it did

And stuck itself upon his wrist with secrets that it hid

Now he's got secret powers, he's no ordinary kid

He's Ben10”

放学的打铃声已经在放第二遍，很热血，却有点不像是年过四旬的老男孩会选的铃声——2005年一部动画同名发表的系列歌，既有英文版也有中文版。

贺小时等在飞林楼下，身边有笑声飞过，他一手攥着书包带，抬头看天，天气很好，云和云没有吵架。

风穿过长街小巷，去报信。

树下是一石桌，俩矮凳，俩老人。

枫树叶被人踩过，发出声响，脚步匆匆。

“老贺，你是不该接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