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那样。”
“眼睛，会不会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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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训练基地格外安静，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姚琛刻意避开了可能有摄像头的主路，选择了相对僻静的小径。
他走在她身侧，手臂稳稳地扶着她，姿态自然，仿佛只是导师在关照身体不适的学员。
她低着头，靠着他慢慢走着。
身体的虚弱让她不由自主地依赖着这份支撑。
他的外套很暖，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的味道，一种混合了淡淡皂香、汗水蒸发后清冽又带着点强势的气息，这让她混乱的心绪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一路无话。
直到接近学员宿舍楼区域，姚琛停下了脚步。
“就送到这里，再过去的话，不方便。”
他松开了扶着她肩膀的手。
她站定，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
她抬起头，夜色中，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清晰明亮。
“外套…”
她作势要脱下来还他。
“穿着。”
他按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短暂停留，带着灼人的温度。
“明天再还我。”
“晚上盖好，别着凉。”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了一圈，补充道。
话语里的关切显而易见。
江衍抿了抿唇，低低“嗯”了一声。
“回去喝点热水，早点休息。”
姚琛看着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别再胡思乱想，嗯？”
江衍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冷风一吹，才拢紧了身上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转身快步走进了宿舍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同寝的舍友似乎已经睡下。
她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却毫无睡意。
身体是疲惫的，大脑却异常清醒，反复回放着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刻意的疏远，练习室里强撑的破碎，储物间里的崩溃，三号练习室的拥抱和眼泪，还有他强势又温柔的照顾…
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却依旧能清晰地闻到外套上属于他的气息，无处不在，扰人心神。
就在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MS.Y：到了？】
她看着那个名字，心跳漏了一拍。
她拿起手机。
【衍：嗯。】
【MS.Y：药效上来了吗？感觉怎么样？】
【衍：好多了。】
对话停顿了片刻。
就在江衍以为对话到此结束的时候，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MS.Y：今天哭成那样，眼睛明天会不会肿？】
带着点戏谑，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她的脸瞬间爆红，仿佛又回到了在他怀里毫无形象大哭的时刻。
羞窘之下，她手指飞快地敲击屏幕。
【衍：不准提了！！！（兔子愤怒跺脚.jpg）】
她发了一个气鼓鼓的兔子疯狂跺脚的表情包。
手机那头的姚琛，看着屏幕上那个炸毛的兔子，几乎能想象出她此刻羞恼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忍不住低笑出声。
这和她平时在舞台上、在镜头前那个清冷要强的形象，反差太大了。
【MS.Y：好，不提。】
【MS.Y：兔子挺像你。】
【MS.Y：早点睡，盖好被子，我的外套可以借你抱着。】
连续三条信息，带着一种得寸进尺的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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