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是胡万的血……”
张月亮怔怔的说。
柴安向她走过来:“说清楚,你身上怎么会有胡万的血?”
张月亮努力使自己从惊慌失措中冷静下来,向柴安解释今晚胡万闯进她房间,试图杀她的事。
“胡万他想杀我,他说我要把他赶出潘楼,所以要先杀了我,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把他赶出潘楼呢?”
张月亮眼里露出疑惑之色,刚刚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听胡万这么说她还来不及思考,但现在跟柴安重述一遍,她才发现这里面的逻辑漏洞。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杂役,而胡万却是在潘楼耕耘已久的管事,她哪有能力将胡万赶出潘楼?
不是说她不想,而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柴安审视着眼前的小杂役,身染鲜血,面带疑色,可双眸专注透彻,不是在说谎。
张月亮迎着柴安目光继续说:“他制住了我,捂住我口鼻想闷死我,口中还一直说些不干不净的,我趁他不注意挣脱开了,用椅子把他打倒在地才跑出来。”
“从哪跑出来?”柴安问。
“我的房间,我今晚回房时他就在我房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张月亮的屋子只有她一个人住,白日做工时她都是上锁的,那钥匙是之前德庆带她去那小角房时亲手交给她的,她一直都带在身上……
想到这儿,张月亮脸上突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她今晚回屋时,门锁明明还好好的锁着。
那胡万是怎么进去的?
今晚实在发生了太多她难以理解的事,纵使她有七窍玲珑心也无法在这一时之间全部想通。
柴安看见她陡然变色的脸,问:“想到什么了?”
“东家,想杀我的不止胡万一个人。”
夜凉风静,此言一出,一股诡异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这下柴安也疑惑了。
小杂役说胡万要杀她,尚且有些依据,因白日的事他说了要让胡万离开潘楼。
虽然说将他逐出潘楼的是自己,但若胡万怀恨在心,去找另一个涉事人张月亮进行报复显然比来找他来得更容易。
但她现在说,不止胡万一个人要杀她。
他这潘楼成了杀人魔窟不成,人人都想着要害人性命?
柴安略微思索了一下,没再继续问下去,沉声说:“先去你屋里看看。”
张月亮自然不会反对,两个人穿过酒楼的长廊往小角房而去。
她亦步亦趋跟在柴安身后,脑中搜刮着今夜之事的更多讯息,口中说道:“我反抗的时候用椅子打在胡万的头上,出来之前他已经倒到了地上,但我不知他现在还在不在我房里,可能我跑出来之后,他见无法得手也离开了。”
柴安走在前面,两人到了张月亮门口,她十分反感再看到胡万那副嘴脸,在门口停住犹豫之时,柴安已经推开微掩的房门,狭小的空间一眼便可望尽,胡万就倒在地上,头上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