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够了吗?”她故意板起脸,指尖却诚实地勾住他腰间丝绦。柴安顺势将人带进怀里,下颌抵着她发顶轻蹭:“看不够,得看……”尾音消散在突然贴近的耳语,热气呵得她耳尖红透,……“生生世世。”
小厮在外头清了三次嗓子,终于等到帘栊响动。柴安抱着人下车时,张月亮把脸埋在他颈窝不肯抬头。柴安胸腔震动的笑意混着心跳声传来,她忽然察觉他耳后也染着薄红——原来游刃有余都是装相,这人同她一样心如擂鼓。
潘楼重建工作从柴安回汴京就即时开启,张月亮也在一片狼藉里忙忙碌碌。
暮色中的潘楼后院,没被烧毁的树枝在风里舒展。柴安执起她的手培土,衣袖交叠处,他小指悄悄勾住她的:“还记得你在这摔碎酒坛——”话到半途忽地止住,因她转过头来的眸光太亮,像是把星河揉碎了撒在眼底。
张月亮望着两人交握的沾泥的手,忽然想起那个浓烟弥漫的夜。他冲破火场时,凤眸里也是这般灼人的光,比那时的身后烈焰更炽热三分。此刻这双眼正专注地凝视她,倒映着天边初升的月与地上新栽的春。
“柴安。”她忽然连名带姓唤他,在他怔忡间踮脚贴近,“我有没有说过……”尾音消散在相贴的唇角,比叹息更轻,比誓言更重。
晚风送来七十二街市的灯火,却照不亮这对有情人眼中的星火。
德庆抱着新制的鸳鸯账册退至廊下,望着月影中纠缠的花枝轻笑。
那株在烈火中安然无恙的海棠花树已绽出花苞,恰似少女悸动的心事,终在晚风里酿成蜜。
暮色将潘楼后院的树枝染成淡金色,柴安握着张月亮的手却未松开。他引着她走到新砌的泥炉旁,炉中炭火噼啪爆出几点星子:“你提过的叫花鸡窖炉,今夜试试?”
张月亮眼睛倏地亮起来,未及开口便被他用帕子包住手:“说好了,我来裹泥。”
他挽起衣袖露出结实小臂,烛火在流畅的肌理上淌成蜜色。她盯着他翻飞的手指,忽觉喉间发紧——这双手昨夜也是这般灵巧,解她衣带时却带着虔诚的颤。
“发什么呆?”柴安忽然沾了泥点在她鼻尖,“莫不是馋哭了?”
张月亮抬脚要踩他云纹靴,反被揽着腰肢提起,悬空坐在青石案上。身后是劈啪作响的炉火,面前是他盛着笑意的眼,她被困在这方寸之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东家这般霸道……”话音未落,唇间被塞入温热的酒酿丸子。柴安就着同一柄瓷勺含住半颗,琥珀酒液在他唇上泛着水光:“方才从地窖取的十年陈酿。”他忽然贴近,酒气混着桃香扑面而来,“可尝出不同?”
张月亮指尖揪紧他腰间玉佩,穗子缠在指节勒出红痕。柴安眸色暗了暗,抬手解了玉佩塞进她掌心:“给你玩。”冰凉的玉料还带着体温,刻着“安”字的纹路硌着她掌心肌肤,像某种滚烫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