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怎么这么好亲呢，怎么都亲不够。”
忽然颈间一痛，她竟然轻轻咬了他一下。
“盖过章了。”张月亮仰起脸，泪光里绽开狡黠的笑，“东家生生世世都归我。”
“还有，东家也好亲。”
柴安喉间溢出的轻笑震得张月亮耳尖发烫，窗外骤急的雨声裹着花枝敲打窗棂。他抚着颈间浅浅齿痕，突然将人打横抱起，石榴裙裾扫落案上营造法式图册，惊起数片海棠花瓣。
“东家！”张月亮慌忙搂住他脖颈，发间玉钗斜斜坠在柴安肩头，“还是白日！”
柴安终究还是放过了她，一阵亲昵过后带着张月亮推开门走入雨后廊下。
“带小月儿验看新修的花房。”柴安踏过满地碎金阳光，特意绕开被火燎过的焦木回廊。新糊的雨过天青窗纱被风鼓起，隐约可见他唇角未褪的笑意。
转过月洞门时暴雨忽至，柴安用广袖替她遮着雨，却放任自己半边身子淋在雨里。张月亮攥紧他胸前衣料，鼻尖蹭到带着体温的沉水香，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竟与自己同频。
花房琉璃顶泄下朦胧天光，这两天新移栽的十八学士山茶在雨幕中舒展枝叶。柴安将人放在花房竹编软榻上，指尖还缠着她一缕青丝：“上次说要教你认些奇花异草，如今我在各处订购的花草还没全到，这花房里还没多少花。”
“好多花我都不认识。”张月亮坐在软榻上环顾着花房。
暴雨在琉璃瓦上奏着急乐，柴安握着她的手说：“不认识没关系，我慢慢教，小月儿一定能在成亲礼之前认全这些花。”
张月亮忽然抚上他心口，隔着湿透的衣料数心跳，听见他继续说：“等潘楼重修完毕小月儿就嫁给我好不好？”尾音消散在相贴的唇间，比晨露更清甜，比海棠更馥郁。
张月亮没有说话，而是以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柴安怎么会不懂，抱住她更深的回吻了过去。
暴雨不知何时转作绵绵，柴安捻着她腰间丝绦：“该去查验收来的金丝楠木。”声音暗哑得不像话。
说是有事要做，却又不起身，好像舍不得。
张月亮勾住他玉佩不松手，眼波比花房水雾更潋滟：“若是……若是我说不想让东家走，是不是太不懂事。”
张月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柴安现在有正事应该要去做，她却想把他留在这，还是想抱着他，连一刻都不想跟他分开。
真是奇怪。
说完张月亮自己都觉得没有道理，有些心虚的胡乱找了个理由：“我今日起床时没有画眉，你……你帮我描眉。”
然后意识到这里是花房，哪里来的眉笔，张月亮泄了气，说：“我胡说的，你走吧。”
檐角铜铃忽被疾风撞响，柴安反手扯落竹帘。天光骤暗的瞬间，他指尖擦过她锁骨，在暴雨与花香的轰鸣中呢喃：“不能描眉，那便从描唇开始教……”
说罢重新又吻住明知自己不占理把头低下去的小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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