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外梨溪镇,同样雪色朦胧。
一座高门大院在一众白墙灰瓦的普通民宅中各外显眼。云家算是镇上的大户人家,这几日却闭门谢客。府上杂役全显得诚惶诚恐,院子里死气沉沉。唯有一厢房的窗户上隐约露出一些红绸“囍”,可见这东家有喜。
天刚亮,侍女捧着套鲜亮的喜服,推开那厢房的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位端庄的妇人正给女儿梳头。那少女背对门坐,一动不动,旁人看不清她模样,只能看见她乌黑油亮的头发。
妇人是宫家送来的吗?
侍女将喜服放在案几上
侍女对,今儿天一亮就送来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答
侍女还说……说要即刻启程
听到这话,始终背着身的少女终于开口,声音清婉,带着丝丝抱怨
少女娶个亲这么遮遮掩掩,就不能光明正大吗?
妇人手里的梳篦微微一颤,她表情隐忍,眼里含者泪水与愧疚,一边梳着头,一边小声说
妇人无锋势力太大……谨慎点好,谨慎点好……
少女的肩沉了下去,寒气逼人的风从门缝里吹进。
少女下雪了……今年的冬天这么早
妇人深吸一口气
妇人雪停了,春天就来了
她像是喃喃自语
妇人会好的……日子会好的
少女会吗?
少女洁白无瑕的手腕拢了拢,认命似的缩进了衣物里
突然,身后响起一阵风啸,窗户猛地被从外向里打开,寒风灌入
“啊!”
母女二人尚来不及转身,一个黑色劲打扮的男子仿佛鬼魅般蹿入屋内,卷带着细雪。他身法敏捷迅速,不过瞬息就已经点了二人的穴位,然后两指捏起案几上的梳子,迅速射向尖叫着跑行门的侍女。来人肩上雪还未融化,他便做好了一切。
寒鸦肆冷眼低垂,看着已倒地的三人,利落起身,走向门口,将门闩重内闩上,另一个黑色劲装女子跃窗而入。
云为衫沾了满身雪,抬起头,看向寒鸦肆那透着危险的眼睛
两人皆身着黑衣,无话,神秘莫测,气质非常相似。窗外灰光透进,云为衫未施粉黛,整个人清冽的几乎与雪相融,眉目温润如画,唇色明艳,唯有目光冷如寒星
她看着倒地的三人,略微皱眉。
寒鸦肆放心,没死
寒鸦肆抱臂而立,面容冷峻,五官立体,刀削斧凿,睨视他人时透着迷人而慑人的邪气
寒鸦肆点了穴道而已,一会儿就解了
云为衫收回视线,一言不发,仿若并不在意。她抬眼顺势解开自己的束发带子,黑长发丝飞散,之后便旁若无人开始解带脱衣,准备换上一旁那套嫁衣。
衣物纷纷落地
寒鸦肆有些意外她竟如此毫不避违,讪讪地笑了笑
寒鸦肆你还真一点都不避违,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云为衫漫不经心地回答
云为衫我的身体属于无锋 又不是我自己的有什么好避违的
寒鸦肆记住我说的话,无论如何,要守住自己身份。你叫云为衫,来自梨溪镇。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