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

杜城他们算是大概明白夏俊艾想干什么了，但……他们要怎么让葛宇天入局呢？难道要让郭媛当诱饵吗？那女孩子挺可怜的，本就是无妄之灾，再让她来当这个诱饵……恐怕……

作为警察，杜城他们也做不出这事来，可是……只要一想到做局的人是夏俊艾，他们又觉得他不屑于干这些事。

之前，杜城他们还能从夏俊艾嘴里问出些东西，但现在，夏俊艾就只是看着他们不说话了。

夏俊艾慵懒地靠在办公椅上，闭目晃着脑袋，手指在大腿上轻轻打着节拍。忽然，一段婉转的唱腔从他唇间流淌而出：

【昔日梁鸿配孟光，今朝仙女会襄王。暗地侃笑奴兄长，安排虎计害刘王。月老本是乔国丈，总有大事料无妨。】

这是《龙凤呈祥》中孙尚香的经典唱段。夏俊艾的嗓音不似专业京剧演员那般嘹亮，反而带着一种温润如玉的特质，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动人。

听过这出《龙凤呈祥》的蒋峰已经一脸陶醉了，其他人虽然没有蒋峰这般沉醉，但也觉得很新奇。

夏俊艾的唱腔并不是专业戏曲的唱腔，这分明是经过改良的戏腔，既保留了传统韵味，又多了几分现代人容易接受的流畅感。

众人：现在……小艾，这是唱出来了？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没有伴奏的清唱极为考验一个人天生的嗓音，刑侦队里的人也不是各个都有艺术细胞的，但就是这样，他们一个个就这么听入迷了。

明明没有伴奏，夏俊艾这么一唱就像是自带伴奏一样，每一个音符都恰到好处。

尤其，夏俊艾那副闲适写意的姿态，让人有种他此刻应该坐到大观园里——一位坐在凉亭里，听戏纳凉的民国公子。

见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杜城也就放人了，而夏俊艾走的时候，又把沈翊带上了。

驾驶座上的夏俊艾嘴角噙着浅笑，连带着感染了副驾的沈翊：“有这么开心吗？刚刚在局里，你是故意逗杜城他们的吧～”

"是啊～"在沈翊面前，夏俊艾毫不掩饰，"谁让他老欺负我～"他现在倒是实诚。

沈翊觉得这样的夏俊艾鲜活了些，“所以……你说的舞线俑是吓唬杜城他们的？”

“也不算吓吧～半真半假，我的确是想用人俑来着，只是不是舞线俑，而是一种差不多的装置人偶。”刚好，要等红灯，夏俊艾转头看向沈翊，“我负责改造人偶，你呢～负责画脸。”

沈翊笑着点头，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宠溺：“好～不过……葛宇天那里，你到底是想做什么的啊？”沈翊也不确定夏俊艾会不会告诉自己。

“他呀～嗯哼～没难度啊～”夏俊艾眉梢轻挑，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早就发现了冯晓雯的尸体了，当他认出尸体是谁的一瞬间，他的精神早就崩溃了。”他的语气里混杂着讽刺与怜悯。

沈翊想起了那天在车里痛哭的葛宇天，原来……他早就知道冯晓雯的死，可却一直都接受不了，甚至在一段时间里，他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工作。

好像……只要冯晓雯的尸体一日没被发现，冯晓雯在社会层面上，就只会是失踪，而不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