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沈翊听出了夏俊艾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葛宇天会干出这些事，是因为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这个可能性他好像从没考虑过。

“不是百分百肯定，但……八九不离十吧～”其实，夏俊艾很肯定，但就是习惯在说出来的时候，给自己留些余地。

那天，沈翊去试探葛宇天的时候，他跟夏俊艾一直保持着语音通话，所以……夏俊艾虽不在，但都听到了。

在之前，沈翊在分局接待室里，刺激葛宇天的时候，夏俊艾在门外，同样也听到了。

葛宇天被沈翊激化出来的情绪，是那么的分裂又明显，所以那天……沈翊成功了一半的，只是……他的方向错了。

葛宇天……真的爱冯晓雯，很爱……真实且深刻的爱着。

“可是……我还是觉得这逻辑有些牵强啊！？那些受害者到底是怎么样选定的？”这是沈翊怎么也想不通的地方。

夏俊艾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不会啊～沈翊，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永远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看待不正常的世界。”沈翊被夏俊艾那突然冷下来的语气给镇住了，又是那种熟悉的漠然。

“是我忽略了什么？”沈翊突然灵光一闪——【你跟他们是一样的！是你们这些人把我们逼到绝路了，把她给逼死了，是你们的偏见。】

那天……葛宇天激动之下，指着沈翊的鼻子，嘴里骂的却是‘你们’。

夏俊艾幽幽的说道：“这个世界……对我们这么不公平，我的爱人因我而死，我却无能为力～那个地方这么冷，她会不习惯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飘渺恍惚，“她这辈子热爱着戏曲，不能唱戏……她会很难过的……"他的眼神逐渐失焦，"对……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在那，我要为她搭个戏班子。”

沈翊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涔涔而下，他甚至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夏俊艾。

然而，夏俊艾目光冰冷的回望着沈翊，他好像还没从刚刚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小艾！”沈翊急切的喊了一声。

“嗯！？”夏俊艾虽然回应了，但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空洞，而且，他还朝着沈翊笑了一下。

那种麻木机械的笑容，让沈翊一时间被冻住了，他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动不了。

“沈翊～你这是怎么了？”夏俊艾好像被沈翊那苍白的脸色给吓到了，他连忙把车停到路边，打算给沈翊好好看看。

迎着夏俊艾带着关怀的眼神，沈翊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回温，当夏俊艾那双温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的时候，沈翊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满是冷汗。

夏俊艾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沈翊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眉头微蹙："怎么突然出这么多冷汗？是不是......"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犹疑，"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忍忍，很快到，等会儿我让城哥给你看看。"

打定主意后，夏俊艾不再拖时间了，一脚油门，给足马力，朝着松烟别院的方向加速。

沈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可能是有点低血糖。"他扯着谎，并不想让夏俊艾认为是他自己吓到了他，更不想因为这点事而吓到夏俊艾。

之前……沈翊也不是没见过夏俊艾这个样子，但……这一次是他对夏俊艾的认知不一样了。